姑娘用行動作為答覆。左一劍一頭猛犬頭飄右一劍另一頭猛犬斷腰,摧枯拉朽毫不費勁。
後面,追蹤而來的警衛和猛犬,落後二十步以上,她的身法太快了,最快速的猛犬也望塵莫及。
中院寬闊,有如一家四面栽有花木的花園,中間是大青石鋪設的小園,設了些石凳、盆栽,四周是修剪得整齊的青蔥古柏。
這就是鎮江小有名氣的柏園,主人是姓柏的退休河泊所的柏鶴齡,地方人士尊稱他好柏大使。
使,是吏屬中地位最高的,河泊所的主事人,黍的主事,下面最高的屬員就是使,如倉大使、揚大使、舶大使……
主事人不是官,大使也不是官,是督吏一類世職小人物,幾乎全是貪汙舞弊的世家,官場風氣敗壞,大半由這種人所誘發壟斷的。
到任的知府知縣是貪官,大家貪有財大家發,彼此相安心照不宜。
到任的是清官,好,有你好看,場少貨,倉短糧,船失蹤,庫銀虧空……總之,保證錢糧稅賦都有問題。
清官唯一可做的事,是等候坐劾丟官,甚至賠償,賭不起還鎝坐牢抄家追繳。
柏鶴齡做了二十年倉大使,他的兒子也已經繼任倉大使五年,獲有這份家業,理所當然的。
養有十幾頭猛犬,請了十幾名護院保鏢,也是理所當然。
今晚,看家狗碰上了女煞星。
有劍在手,十餘頭猛犬算得了什麼?一個大姑娘,半夜三更豈能闖入屋子裡到處找人?章春雖自認為天不怕地不怕,但滿屋子亂摸亂闖找人,她可沒有這份能耐.怎知道要找的人住在何處?她另有找人的妙方,那就是把人引出來。
要把人引來也很簡單,而且有效。
狗很討厭,貼地竄來咬下盤,防不勝防,所以她第—步就是屠狗。
兩頭猛犬被殺,兩名警衛也到了。
一聲嬌叱,沾了斑斑狗血的劍,以排山倒海的聲勢,然入兩把鋼刀組成的刀山中,貫山而出再倒空翻飛退。
凜冽的劍氣自天而降,飄落追來的人犬叢中,劍下絕情,所經處波開浪裂,慘叫聲與犬號聲驚心動魄。血刺鼻,但見劍虹急劇閃爍,人與犬的屍體紛紛被劈碎倒地,殺人屠狗真像砍瓜切菜。
追來的共有八頭猛犬,六個護院,片刻間,只剩下一個活的人。
“不殺光你們,此恨難消。”她厲聲叫,挺劍向驚怖而退的最後一個護院衝去。
大廳的中門大開,衝出不少人。
東西院也有人飛越院牆而出,三面合圍。
”住手!”有人發出震天大吼。
第一支火把燃起、然後第二支,第三支,罡風一吹,廢竹纜制的火把燒得更亮。
叫晚了,她的劍已貫入護院曲背心。
轉過身來,她風目噴火。
一點不錯,除了為首的主人柏鶴齡之外,另一為首的人是長春莊主南門存信。
主客兩方的人,共有主十人以上,實力空前雄厚,全都是江湖風雲人物。
”是……是你……”長春居士脫口驚呼,倒抽一口涼氣,臉色大變。
其他的人,有些認識她,但不知道她的來歷,不但不驚,反而一個個怒形於色。
地下,七軍八落散佈著八具屍體,十具狗屍,這些人憤怒自在意料之中。
主人柏鶴齡的半腦袋白髮,由於就寢解開了髮辮,這時披散在腦後,狀極可笑,難看已極。
梳辮子是勢所必然,因為半腦袋頭髮既不能束髻,又不能任由其披散像個鬼,只好編成小辮子啦!滿人頒旨剃髮,並沒規定編辮,剃掉腦袋前半部頭髮,辮芋就自然而然地應運而生,用不著特別規定了。
”南門兄.,她是什麼人?”柏鶴齡快要爆炸了。“我要她生死兩難,我要她……”
長春居士怎敢說?說也無從說起,他並不知道章春的真正身份,反正桂齊雲已經警告他了。
“你什麼都不要,柏兄。”長春居土悚然說。“咱們唯一的辦法,是結陣纏住她,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拖至天亮,她就會知難而遲了。”
·什麼?南門兄……”
“柏兄,恕兄弟無法解釋。兄弟只能告訴你,假使不幸傷了她,你這座柏園,可能不會有活人留下了。諸位,結陣,兄弟先與她打交道。”
三十二個人,半弧形結降,三十二種兵刃齊伸,成為靡亡之牆,衝近的人決難同時崩開擋路的數種兵刃。
即使無堅不摧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