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的人為非作歹。
更重要的是,凌霄客可能暗中與飛龍天魔有往來,甚至可能是飛龍天魔的走狗。飛龍天魔支援凌霄客坑害好友接引使者,暗中可能得到不少好處。
飛龍天魔受傷逃掉了,當然不可能躲在瓜洲第一富紳陳天樣的大宅裡等死,要找老魔的線索,只有寄望在凌霄客身上了。 凌霄客擄走了章春等三位姑娘,按理藏匿處該在房屋眾多的廣陵園,這是不為外人所知的秘窟。
但派出殺接引使者的八個人失蹤,其中包括凌霄客的兒子方玉。
後續前往的人,當已發現接引使者的墳墓了,廣陵園的底可能已洩,那麼,老奸巨滑的凌霄客,還敢把人藏在廣陵園?船緩緩駛過廣陵園碼頭,親自操槳的張天齊扮成水夫,破爛的穿著十分契合身份,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用不著停下來笨頭笨腦察看情勢,打草驚蛇,而是泰然自若地將船順水下放,未作分秒停留。
船順流一滑,便到了吉祥庵附近的河面。
這裡是一處河灣,庵距巖約百餘步,河濱是吉祥庵的產業。耶一排兩人合抱的大柳樹可以系舟。
往來這裡的所謂尋芳香客,船都系在南首的河堤,這段河堤不曾則石,船可以半擱在岸,也方便。
已經有十餘艘輕舟繫住堤外,船伕們郡躲在艙裡歇息,偶或有人上下出入,都是僕從打扮的下人。
他的船靠上了河濱,系妥舟,挾了一個大包裹,匆匆上岸走了,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吉祥庵有三層殿堂,庵後的尼房外圍牆建了秘密出入的門戶。
緊鄰牆外的一排外表不起眼但裝璜華麗的房舍,那就是豔窟的所在地,豔尼們畢竟不敢大膽地在庵廳褻瀆菩薩。
庵四周遍栽茂林修仃,頗為幽辨,沿河小徑透過庵側,是往來村落的要道,從陸路來的尋芳客,就是從這條小徑往來自勺。
張天齊的身影,消失在偏僻的竹林內,已經時近黃昏,積雪三尺,小徑上不見人蹤,誰會留意—個船伕躲到何處去了?”
天終於黑了,廣陵園黑沉沉,人影已無。
不遠外的吉祥庵暮鼓已經敲過,偶或可以看到一兩盞照明用的燈籠,在寒風中搖曳,發出慘淡的光,悽清的郊外雪夜冷寂得像是鬼域。
廣陵園碼頭吏死寂,吏悽清。
二更過去了,府城鐘鼓樓傳來隱隱的三更起更鐘鼓聲,積雪的大地似乎也沉睡了。
碼頭突然水光一閃,再閃。
一艘中型烏篷船,正順流緩綴下放,船首沒懸桅燈,卻點了一盤大香。
船突然加快,四枝大漿輕靈地划動,船以平穩的速度,輕靈地靠上了碼頭。
原本死寂的碼頭,突然多了二十餘名刀出鞘劍在手的人,戒備森嚴,如臨大敵。
船艙內鑽出一名船伕打扮的人,但腰帶上有刀有劍,身乎矯捷,在船上起落腳下無聲。
片刻。上面下來了六個灰衣人,有兩人抬了一隻大麻包,在森嚴的警戒下,登船將麻包交給船下的人接收,然後登岸走了。
一切都在無聲中進行,片刻便一切妥當。船立即下航,碼頭上空空如也,恢復了先前的冷寂。
警戒森嚴,但注意力全放在陸上與水面,卻沒留意水下。
大冷天滴水成冰,河水冰冷徹骨,浸在水中片刻便會凍僵,誰敢在水中活動,連魚都不敢出遊,人根本不可能在水中出沒。
一個裹泅水衣內的人影,像螞蟥一樣吸附在船艄近舵處,隨即向下流急駛。
船抵達南門外的銷關浮橋,三名船伕飛躍登橋,抽開橋板讓船透過,再放板恢復原狀飛躍登船,舉動乾淨利落,敏捷快速,是專幹這種勾當的老行家。
下一站是三叉河,也就是運河分流的地方,右至儀真,左放瓜洲。 過了揚子橋,船駛入至儀真的河道。
.這表示去向該是江寧,與瓜洲的任何人無關。
向上江走,而非渡江至鎮江一帶逃匿。上江的江寧是江南第一大埠,從前的南京都城,有百萬以上人口,正是藏匿的好地方。
艙面艙後各有兩名船伕擔任警戒,四名漿夫與舵工.都是兼看風色的行家,九雙眼腈留意河面與河岸的動靜,決不可能出錯。
可是,不時向後眺望的舵工,突然發現右尾舷上坐著一個黑衣人。
“咦!”舵工大驚失色。
還來不及出聲示警,黑影近身,脖子便被勒住了,有骨折聲發出。 坐在後艙面向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