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居高臨下看得真切,在樓近河濱的兩棟平屋裡,十餘名大漢神色緊張地,將五六個人挾持出來,押往靠近碼頭的一座小院。
兩棟平屋的右首三二十步的一座二樓建築,上層已成了火海,很可能波及這兩棟平屋,因此必須先將平屋裡的人和物及早撤出。
再笨的人,也知道四處地方同時失火,決非不小心釀成的災禍,而是有人蓄意縱火。
園內明處戒備森嚴。已經表明主事人已經發現警兆了。
火勢剛控制住,驀地主宅的南房傳出—聲轟然狂震,地動山搖,屋上與樹林的冰雪紛紛震落,聲勢之雄,有如萬響爆竹同時爆炸。
爆炸聲接二連三,共有四棟建築被炸燬,煙硝硫磺味強烈刺鼻,爆炸後的磚瓦木石猶如暴雨,接著火焰升騰,火勢比先前四處更加猛烈。
情勢失去控制,全園大亂。
轟然爆炸聲中,大樓上面隱伏的人影消失了。
靠近碼頭的小院毫不起眼,像是碼頭執役人員的住處,院裡堆放著不少船用的雜物和工具,廳房各處也雜亂無章。
任何人也不會注意這種下人長工的棲身所。連小偷也不屑光顧。
附近的廢物堆裡,卻隱伏著三名警哨。
門窗緊閉,裡面不知暗藏有多少人?主宅附近的大火、爆炸,並不影響這些人的情緒。
三名警哨依然全神貫住監視四周的動靜,警覺性提高至極限,手中的兵刃與暗器,隨時準備使用。
一個長工打扮、劍隱肘後的人,飛奔而來。
火光沖天,反映的雪光更為耀目,與白晝相差無幾,來人的像貌接近至卅步內便清晰可辨。
一名警哨從隱身處一躍而出、劈面攔住了。
“五哥,怎么啦?”警哨急問,“爆炸是怎麼一回事?可曾發現受傷的人……”
一連串的疑間,表示出警哨外表鎮定,其實心中驚惶不安。
“被極高明的縱火行家計算,把咱們整慘了。”五哥上氣不接下氣急急地說,“用的是軍仗局爆竹廠的火藥,用線香定時引爆,這傢伙可怕極了。”
“大總管傳下話,恐怕與火靈官羅大德那王八蛋有關,一定是他那些徒子徒孫要來硬的,很可能隨後前來搶救他,這裡不安全,快通知孫管事.把火靈官趕快送上船弄走,以後再和他算帳。”
好,我這就通知孫管事辦理。其他的人……”
“其他的人暫時別管。”五哥說,“地牢加大鎖,不許你們以外的任何人接近,小心了。”
五哥匆匆交代畢,回頭飛奔而去。
警哨發出一聲訊號,通知附近的警哨,奔到院門有方,擊掌三下即飛越院牆。
灰影出現在小院右首三十餘步的偏僻角落,從背上的包裹取出四具作燄火用的大型花筒.但筒座已經除去,用火摺子點燃一段火香.這才飛身而起。
花筒焰火如果除去地座,便無法固定,點燃後便會像地老鼠一樣在地面亂竄,十分危險。
焰火極為猛烈,在屋裡亂竄,那情形真夠瞧的,竄到哪就燒到哪,想撲救十分困難。
用大香點燃了引信,四具焰火花筒破空飛擲,分別拋落在小院的內部四周,破空的引信噴火嘶嘶聲,吸引了警哨的注意。
第四具丟擲,第一名警哨到了。
“你該死……”警哨怒吼,一面衝來一面發射連珠飛刀。
第三把飛刀出手人已近身,手中的長劍招法飛虹戲日,虛攻上盤而目的卻在胸腹,劍上風雷聲隱隱,御劍的內勁十分驚人。
灰影哼了—聲,隱在肘後的刀突然拂出。
”錚“一聲暴響。劍被震出偏門。
“殺無赦!”灰影沉叱,刀光一閃,快逾電閃掠過警哨的右肋,肋開內臟外流。
“嗯……”警哨悶聲叫,扭頭便倒。
“砰砰……”
焰火花筒在小院爆發,星火飛舞中,火樹銀花燦爛耀目,噴火的嘶鳴令人心驚膽跳,整座小院雞飛狗叫,立時大亂。
三個反應最快的人,狂風似地向灰衣人衝去。
灰衣人輕拂著單刀,正一步步昂然接近。
“張天齊……”到得最快的人驚叫,駭然止步,手中劍不敢動。
“謝謝你老兄記得我。”張天齊止步怪腔怪調地說,“你們派人到客店計算我,詭計不逞卻擄走了在下的朋友,所以我非來不可,一方面是為顧朋友盡心力,另一方面是要知道你們計算在下的原因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