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謊言,他才是那個害死雅悠的罪魁禍首,是他親手下了毒,害著雅悠在痛苦裡死去。
而穆言,軒轅冷只感覺心劇烈的絞痛著,手在瞬間攥緊,顫抖著身子裡壓抑著那仰天長嘯的悲痛,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著她,甚至好幾次差一點要了她的命。
額頭有著冷汗滲了出來,臉色愈加的慘白,軒轅冷閉上眼,只感覺大片大片的血腥在眼前蔓延開來,她蒼白的臉,她瘦削而單薄的身子倒在鮮血裡,她迎著他的目光,堅定的開口,不是她下的毒。
可一次又一次,他揮手虐打了她,一次又一次,他那樣冷酷無情的對待一個女人,而她卻只是為了維護他,而保留著知道的真相。
“軒轅,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不要太自責,最可恨的人就是凌舞蝶那女人,竟然給你下了攝魂術,否則一切也不會發生了,她如今的樣子真是罪有應得。”
看著軒轅冷那張緊繃的陰霾臉龐,司徒絕安撫的開口。“事情都過了,不要去想了,雅悠不希望你最後過成這樣的糟糕,她會放心不下的。”
“阿絕,讓我靜一靜。”
“好吧,你多休息。”無力的點了點頭,司徒絕向著屋子外走了去,他如今也沒有安撫軒轅的力氣,小丫鬟走的一天一夜,似乎將他的精神也帶走了一般。
凌舞蝶,他怪她嗎?情緒壓抑下之後,軒轅冷靜靜的思慮著,如果他夠精明,一切都不會發生了,是他太過於自負,才會害絲了雅悠,而且還是他親手下的毒,甚至將這一切,原本該屬於他的懲罰加註到了穆言身上。
那一次次,那一掌,那一劍,到如今想起來,軒轅冷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可恨,猛的抬起手,啪的一聲響起,一巴掌扇在了自已的臉上,可那微微的痛,根本抵不了當初他對她的殘忍和虐待。
她該走的,他這樣一個罪無可恕的人只配和凌舞蝶一起死去,在他錯了那麼多,錯的那麼離譜之後,軒轅冷不知道他還有什麼顏面活在人世間。
往事如風,一又一次,她那倔強的眼神,那氣急敗壞的嘶吼,到昨天她雙眼裡的同情和憐憫,讓軒轅冷最後的理智也崩塌了。
猛的抱起頭,根本不顧及肩膀上再一次裂開的傷口,軒轅冷痛苦的思慮著,她根本在同情他,同情他這個殺人兇手,憐憫他這個親手下毒害死了自己心愛女人的瘋子笨蛋。
雅悠?愧疚再一次的席捲而來,她只不過想在情塵山上靜靜的修行過一生,可他做了什麼,他將毒放進了她的藥裡,他親手將她毒死了,讓她在痛苦和掙扎裡,不甘心的死去,他甚至把這一切的痛苦都發洩到了沐顏身上。
赤紅的眼中一片的死寂,軒轅冷嘲諷的勾勒起嘴角,他才是天底下下最傻最蠢的男人,他一生裡唯一喜歡過的兩個女人,都在他的手中飽受折磨和摧殘,他還有什麼樣的顏面去面對她們,碧落黃泉,他無顏去見雅悠,芶且偷生,他連看到穆言的勇氣都沒有。
頹廢的臉上滿是痛苦的糾結,軒轅冷回想起在林子裡的一幕,當那些黑衣人圍攻過來的時候,她明明可以逃脫的,可她卻一人一劍,擋在了他的身前,而他那又算什麼?
他折磨她,羞辱她,好幾次,差一點要了她的命,他給她的只是傷害,是疼痛,是永遠不可磨滅的身體上的傷痕。
可她為了他,隱瞞了真相,為了他擋在了殺手的前面,顫抖著身子,軒轅冷只感覺身子愈加的痛苦,那排山倒海的情緒鋪天蓋地的蔓延開來,讓他胸口劇烈的扯痛著。
第七十章 西湖相遇
“軒轅公子,喝藥了。”門口傳來腳步聲,隨後門被敲了開來,小丫鬟向著床邊走了過來,將藥放在一旁的矮櫃子上,“公子,奴婢伺候你喝藥。”
“出去,鐵忠不要讓任何人進屋子。”依舊閉著眼,軒轅冷神色冷漠的開口,緊繃而起的面容上有著隱匿不了的悲痛。
小丫鬟看了看軒轅冷,想再開口,可當目光落在他那冷俊而威嚴的面容時上,不由的將要說出口的話吞進了喉嚨裡,“是,奴婢告退了,藥放在這邊了。”
四周再一次的安靜下來,軒轅冷慢慢的整開雙眸,那一雙眼裡,痛苦糾纏,悲痛難掩,慢慢的滑下床,剛一落地,卻牽扯到腹部那深深的傷口,鮮血溢紅了紗布,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只著單薄的衣裳,走向了窗邊。
冷風颯颯的吹了進來,拂亂了一頭的黑髮,那幽深而感傷的視線靜靜的看向遠處的天際,床邊的藥慢慢的冷了下來,直到日落西山,藥完全的亮了,軒轅冷依舊如石像一般站在視窗,靜靜地看著窗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