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不得你？”
說話間便拉著張丹楓飄然上了樹梢，一面走一面道：“你的穴道無大礙，卻是一個時辰內不能運工力啦。你便自己走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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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倒也不算是無工力而返。見識了王振和楊士奇，又瞧了一場鬧鬼的好戲，還認識了蘇紅雪。楚方白回到瞭如今住著的四合院中，才想起帶張丹楓去宮裡，是去看永樂大典去了。如今卻是連永樂大典的封皮都沒瞧著，可就回來了。
當下便對張丹楓笑道：“卻是對不住你了。我只想著從宮裡出來，沒想著還沒瞧大典。”
張丹楓卻也沒什麼不滿意，只道：“今晚上瞧見的，比看了永樂大典還值呢。”
過了一會兒，他才又猶豫問道：“只我不知道，那個蘇紅雪，他究竟是個什麼人？才聽著像是個公公，可後來聽著，又不像了。”
楚方白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作答，想了半晌，才道：“瞧他年歲，大約是從小就在宣德帝身邊伺候的，伴著宣德帝一道長大，自然和普通伺候太監不同。他又是一身工力夫，得了太皇太后青眼，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太監了。”
張丹楓聽了，似懂非懂地點頭。楚方白暗自擦汗。
這種問題，實在是不適合他來教給張丹楓。且不說蘇紅雪和宣德帝之間，是不是真情，單隻他倆的身份，就很不好說。
再牽扯出那些個汙穢的東西，大明朝的南風，和愛情並不相關，大多是□罷了。可不能讓張丹楓的耳朵被這些東西汙了。
張丹楓的心思，卻只在這上面停了一會兒，便又道：“今日裡我才知道，這王振究竟一手遮天到了個什麼地步！楊士奇閣老他也敢私下謀害！”
楚方白轉回了心神，嘆道：“於大人那般大智大勇的人，不也要回避王振一些兒？如今他是仗了皇帝的勢了，誰又敢惹他？”
張丹楓唏噓半晌，忽的沉默。過了許久，才又向楚方白道：“佩瑾，你預備在京城停留多久？”
楚方白瞧他一眼，想了想，道：“本就沒什麼事，想必也停不久。明日去拜訪於大人，瞧瞧小珠兒，大約再見幾個屬下……也就是停留四五日吧。”
張丹楓又是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頭，道：“佩瑾，你之後行程，我卻是不能相陪了。我想要留在京城。”
他這樣說，楚方白本就不意外。他想要留在京城，看著這個皇帝是什麼樣，看著王振日後會有什麼下場，當然，興許也是想要護著于謙，護著其他忠義有為的大臣。
楚方白想了想，便道：“如此也好。我知道你心中牽掛，瞧著這樣的朝廷，這樣的皇帝不能放心。只是卻要囑咐你一句，萬事小心。蘇紅雪工力夫不差，還好有我今晚的話，瞧著他已有些動心。你若是想要殺王振，還不至有什麼事故。卻千萬不能把心思動到皇帝身上。如今你工力夫雖好，卻還不是蘇紅雪對手。”
張丹楓沒料到他卻不挽留自己，愣了一下。又聽他囑咐自己這些個事情，說破了他心思，當下也是沉默。
楚方白又道：“教中都知道這處院落是我的居所，我走後你自然也住在這裡，有人替你打點生活。想要什麼援手，我給你留下令牌，你……自行其是吧。”
說著，他便拿出一塊青玉的小牌子，這是教中僅次於黑木令的令牌了。
張丹楓盯著那令牌看了一會兒，伸手接過。過了半晌，才道：“佩瑾竟是一句話也不留我？咱們說好要同遊……佩瑾也不怪我失信？”
楚方白想了想，笑道：“日後有緣，自然再相見。我也不是就此不下黑木崖了。”
第二十九章 初現萍蹤
第二十九章 初現萍蹤
時光荏苒，轉眼就是倏忽三年。
正是春日。楚方白放下手裡紙張，瞧了一眼寢居書房窗外那棵竄高了不少的海棠樹。樹上正是繁花如錦，粉白一片，惹得不少蜂兒飛來飛去。
他瞧的卻不是那樹那花朵，卻是在瞧一個人。
花葉間正有一角碧色衣衫，樹枝搖晃，片刻間又探出來一個黑鴉鴉的腦袋來，嘻嘻笑著，正是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
楚方白擱了筆，對著那小丫頭嘆道：“非非，你怎麼又上了樹了？”
這兩年任盈盈是大了，也乖巧了不少。更兼有了少女的心思，知道注意形象，也文靜了許多，倒是像個大家閨秀模樣了。
誰知任盈盈不鬧了，又換作了曲非煙。這丫頭不比任盈盈更讓人省心，卻是個更加聰明伶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