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那王振人頭?”
楚方白道:“見機行事罷了。”
進了京城,卻遠遠瞧見前面路上有幾架囚車,裡面塞著幾個人。有鬍子花白的老人,有青壯的男子,卻也有婦孺。
張丹楓不畏懼這是官府的人,便讓馬兒跑得近些了,瞧那究竟是什麼人。楚方白瞧見囚車旁騎馬押送的官兵,卻是心中一動,不由得呀了一聲。張丹楓便問道:“佩瑾,這囚車裡頭的,可是有你認識的人?”
楚方白細想了一回,張丹楓此時被揭破身份,卻是因為謝天華的緣故,旁的人並不知道。且潮音和尚才得知了此事,便遇見了他們幾人,想必就沒有綠林令的事情。
那麼也就沒有那麼些個江湖好手,在畢道凡家中相助於他,錦衣衛派去抓捕畢道凡的人,豈不是要容易得手了?
這押送囚車的,楚方白又識得他正是張風府,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不論是書裡寫的,還是前幾日楚方白接到的訊息上說的,去抓捕畢道凡的,正是他領頭。那麼這囚車中的,豈不就是畢道凡一家老小?
畢道凡卻不是別人,原是張士誠師弟畢凌虛的後人,是張家的故人。又是與張家同樣和大明朝有血海深仇的,張丹楓若是知道這是畢道凡,必定是要相助於他的。
當下楚方白便低聲道:“我前幾日接京城分舵傳訊,錦衣衛指揮張風府,御前侍衛樊忠,內廷衛士貫仲,這三人帶了錦衣衛好些個強手,去往鎮三界畢道凡莊子上抓捕他全家了。我認得張風府,前面那騎著黃馬的就是他。你瞧著這囚車裡頭的,可是畢道凡?”
張丹楓聽了,也不由得神色凝重起來,細瞧了那囚車裡的人。只是他卻也不曾見過那畢道凡,囚車裡頭的人又是個個模樣萎靡,瞧不出哪個有鎮三界的風範。
瞧了一回,張丹楓便道:“我卻是分辨不出。”
只是他神情卻是焦急,顯然仍舊是顧念當年兩家恩情的。
楚方白便咬了咬牙,道:“我與張風府也有些許交情,如今這也算是久別重逢了,只不知他還能否識得我。便讓我上去與他說句話。”
尚未等張丹楓說出阻止的話,楚方白便拍了拍那白馬兒的頭。那照夜獅子原就是極有靈性的,打從三年前就被楚方白這麼個魔王降服住了。此時楚方白不過輕拍它腦袋,它便立馬乖覺地轉向了那隊押送囚車的人馬。
他們離得尚有兩三丈遠,棗紅馬上那軍官打扮的男子就警覺起來,轉頭瞧著正靠過來的兩人一馬。他一回頭,楚方白便笑道:“張大人,別來無恙?只是當真久違了,不知張大人可還記得楚某麼?”
那棗紅馬上劍眉虎目的英偉男子正是張風府,他只瞧了楚方白第一眼,神情中便有些恍惚。聽楚方白這樣問他,眼中閃過一絲激動神色,大笑道:“是楚賢弟!為兄怎麼記不得你!只是這麼些年不見,你卻仍舊是舊年的樣子,為兄卻是老了!還怕是你不記得為兄了!”
楚方白微微一笑,也順著張風府的稱呼改了口道:“張大哥不過是當差辛苦,略添了些風色,怎麼就能說是老了呢?張大哥既是稱我一聲賢弟,我這做弟弟的,又怎麼認不出哥哥?”
張風府滿面欣喜神色,道:“賢弟難得入京,可願到為兄舍下?權當是在自家住著,也好讓為兄一盡地主之誼。咱們也好痛痛快快敘敘別情。”
楚方白麵上顯出遺憾神色,道:“弟弟也是想要多和大哥親近的,只是卻是要辜負了大哥好意了。我如今是拖家帶口,身邊跟著的人多,不好麻煩了大哥。且我這裡還有位世侄女兒,要送到她的長輩家中,說不得便要住在那位故交那裡了。”
張風府嘆了一聲,又道:“那賢弟如今可有落腳之處?為兄也好相尋與你。”
楚方白笑道:“我弟子已經在寶日盛客棧定下了一個院落,大哥若要尋我,儘管前去。我這幾日都空閒得很呢,正好和大哥一敘別情。不過我倒是想著上門拜訪大哥的,也不知這樣冒昧,大哥可是別把我拒於門外了。”
張風府連聲道好,大笑幾聲,卻又咳嗽起來。楚方白便趁機問道:“瞧著大哥面色,卻是有些不好看。可是內腑受了傷?”
壓下了咳嗽,張風府擺手笑道:“不過些許小傷,早就好得七八。”
楚方白麵露關切之色,道:“大哥,你如今不是跑江湖的時候了。在朝中為官,更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這樣雖是小傷,可也不能輕忽了。我這兒還有些調理內絡的丹藥,收在侍童那裡,大哥不要嫌棄,弟弟叫人拿來給你用。”
張風府忙喜道:“賢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