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師兄裡,如花卻最喜歡與他相處。不為別的,只因為這明hui師兄的脾性與她最相合。雖說因三年前的那一場遭遇讓如花對自己的人生方向有了新的看法,但卻改變不了她早已深入骨髓中的那種對自由的嚮往。明hui遊戲人生,對世事冷眼旁觀的態度,正是她今生所求而不得的。於是每年明hui回觀裡的時候總是她在山中生活最不無聊的一段日子。如果是以前現在的她應該十分開心的往明hui師兄的屋裡趕,可今天。一想起師父所說的那些話,她就心有慼慼。
能離開這沒啥樂趣可言的會元山,又能再見到心愛的家人當然會讓她很開心。可另一方面,一想到要真正離開這個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地方卻又讓她不捨。好像這裡的一草一木都讓她有些放不下。人真是一種矛盾的動物啊,如花自嘲道。
“小姐,小姐!”紅蕊輕喘的身影出現在了正在走神的如花面前:“小姐,你不要每一次都跑這麼快好不好。”
如花沒有說話,只是把手中的小箱子遞給了她,就繼續向前走去。
接過小箱子的紅蕊愣了一會,小姐沒有像以往一樣調侃自己她還真有些不習慣。三年前自己在蕪州府裡邊被華嬤嬤從許多家生奴中選出來送到小姐身邊,接替據說是犯了事而被罰的紅杏作為如花小姐的貼身婢女時她地心情是很忐忑的。因為在蕪州府裡邊。對這位小姐的傳說有很多。其中之一便是說做她的貼身婢女可是要受詛咒的。傳說她的第一個貼身婢女那個叫綠荷的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後園的小潭裡。第二個叫紅菱的兩年前雖然順利地嫁了人,可卻在生產的時候難產沒了。第三個,就是自己接替的那個叫紅杏的也沒能善終,聽說不知道怎麼的就被送進了敬儀堂,聽說她地命是留下了,但一輩子再也不能出敬儀堂半步。
在葉家內府裡所有做嫡子嫡女貼身侍婢的,月例都拿頭一等的,不比一般的小管事少。一般來說自己現在這個位置是個讓人搶破頭的司職,自己的父母在內府都是不得意的人,按說這樣地好事是輪不著自己的。可就因為那些傳言。這個天大的好事就到自己的頭上。現在她還記得當華嬤嬤宣佈要送自己和另一個叫春兒的來京城伺侯小姐的時候,那些平日裡就看她不過的人眼中那種幸災樂禍地眼神。華嬤嬤當時和她倆說的話,現在還時常回響在她耳邊:“燕兒、春兒,從今天起你們就是如花小姐身邊得用的人了,能成為如花小姐地貼身侍婢是你的造話。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自有小姐身邊的人教你們,但你們一定要記住一點,那就是你們都是葉家的人小姐就是你們的天,為了小姐的安全就是讓你們豁出命去也是當得的。”
她和春兒到了京城就被送上了山,小姐讓來人將改叫紅艾的春兒帶了回去,只留下了自己在這山上服侍她。從初上山來時地戰戰驚驚,到現在每天跟在她身後追著跑。她想華嬤嬤有一點說對了。那就是能成為小姐地侍女是她今生的造化。小姐是個很好地人,比蕪州府裡邊的很多主子都好相處,呃,當然要除了她那種喜歡調侃捉弄自己的惡趣味以外。自己只是一個平凡的小侍女,她只願小姐能今生快樂平順就好。見到小姐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真是很擔心呢。
“紅蕊,你在想什麼?難道在想情郎了?”就在紅蕊在為小姐的反常而暗自擔心得有些走神的時候。就聽到了那熟悉的戲謔聲。回過神來,小姐那張可以顛倒眾生的俏臉幾乎近到要貼到她臉上了。嚇得她差一點就把手中的小箱子給扔掉了。果然,小姐還是小姐。自己真傻怎麼會以一向什麼都不在乎的小姐也會多愁善感起來呢。
自認為想明白了的紅蕊嗔怪的瞪了正為自己的惡作劇而竊笑如花,就捧著手中的小箱子徑直向前邊走去。
“紅蕊,你這是要去哪裡啊?難道真讓我猜對了,你這是急著去會情郎?”如花那可惡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紅蕊只得轉過身,沒好氣的道:“小姐,你可是芸英未嫁的名門閨秀!這些個混話可不是一般的姑娘家能胡說的。”
如花見小丫頭真有些生氣了,便又做了一個不閨秀的動作,聳聳肩。她也不再接話,只是又一步三搖的晃盪著朝一個開著的角門去了。讓走過了的紅蕊只能在原地跺跺腳。又不怎麼甘心的跟了上來。嘴裡還嚷道:“小姐,路不是你這麼走的。”
靠欺負自家小丫頭而調好心情的如花進角門後沒幾步就到了明hui師兄的屋裡。還沒有進屋就道:“明hui師兄,明hui師兄,快把給我的好東西拿出來吧。”
如花一走進屋裡,就看明hui師兄正在收拾自己從各地來回來的稀奇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