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長。晝焰行在床邊坐了一刻,緩緩站起身來,脫下西裝外套,鬆了領帶,下了手錶袖釦等一切尖銳的東西,用靈力暖了暖身子,掀開被子躺到了娃娃身邊。
阿零睡覺的時候習慣靠右,頭也喜歡朝著右邊睡,空出了左邊一大塊空地,晝焰行側身躺上去,支著頭看了她一會兒,伸出手來撥了撥娃娃軟軟的身子。
阿零睡眠很沉,輕易不醒,很多時候翻身踢腿嘴裡都開始嘟嘟囔囔說胡話了,再是仔細一看,呵,發覺還是睡著的~這個時候也是這樣,被動了動,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娃娃又開始哼哼唧唧,邊哼唧著邊很配合的往他這邊翻身,翻了一圈,再翻了一圈,最後伸手摸了摸,小身子一縮,乖乖蜷進了他懷裡。
夜色中,晝焰行無聲彎起嘴角笑了笑,手放下來穿過娃娃的頸項,兩手一環將軟軟一堆綿肉肉圈進了懷裡。
這樣的習慣,是幾年前那場綁架案之後他慣著阿零養出來的。那個時候阿零每夜都做惡夢,他整夜陪著她睡,每天晚上只要阿零一抽泣或是一掙扎,他就習慣性的把人拉過來摟進懷裡安慰著睡。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年多,以至於到了現在,即便他已經很少再在晚上過來看她,阿零還是保留著那個習慣,只要他在就會靠過來,縮手縮腳的蜷在他懷裡,睡得很安心。
阿零尋到了舒服的位置之後很快就睡熟了,晝焰行摟著娃娃睜著眼,看著前方的夜色發了會兒呆。手心下那綿軟的小身子依舊是小小的,卻是比起五年來的那個時候長大了很多,他記得那時候她躺平了,小腳丫也只能將將踩在他的大腿上。
思緒飄遠了,不知又是想了一些什麼,直到懷裡的娃娃吸了吸鼻子嘟囔了一句叉燒包,他輕聲才嘆了口氣,微微低頭在娃娃細滑的髮絲上親了一下,緩緩闔上了眼。
是夜,一夜好眠,隔日清晨,生物鐘到了的小阿零在熹微晨光中甦醒,瞪著迷濛的大眼睛清醒了片刻,微微抿起嘴角笑了——呵呵,原來昨天晚上的美夢不是夢啊…
娃娃笑著抬眼,藉著窗外透進的晨光打量著身側男人的睡顏,殿下已經有多久沒有過來陪她睡覺了?嗯,肯定是直到昨天她在老校舍發生的事了才來的吧。
想到這裡,阿零又有些緊張起來,畢竟是自己沒聽話去了有靈體的地方,她有些擔心殿下會生氣…這麼想著,阿零撐著身子爬起來了一些,笨手笨腳的把隨著她的動作敞開來的被角重新塞好,坐在枕頭邊眨著一雙閃亮亮的大眼睛,一直盯啊盯~
她已經好久沒有見過殿下了,最近殿下似乎特別忙,早上她離家的時候殿下還沒起來,晚上她都睡覺了殿下還沒回家…她屯的想和殿下一起看的電影已經有三部了卻還沒來得及看,新學的栗子蛋糕也已經能做得很成功了,殿下也還沒能吃上一口,全部便宜了青青…
這樣想起來,阿零便是有些惆悵了,只覺得幸福來得太不是時候大半的時間都被她睡過去了,今天回家之後又不知道會不會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便是這麼想著,阿零惆悵啊惆悵,突然惆悵出了一個很大膽的念頭,念頭一下從腦海中冒出來娃娃自顧自的瞪了瞪眼睛突然有些紅了臉,呆了一呆,躊躇了一刻,阿零鼓起勇氣,顫巍巍的伸出了肥肥的小魔爪。
抿唇,屏息,咽口水,馬上就碰到了…碰到了!
小食指在晝焰行臉上輕觸了一下便是觸電一樣彈開,阿零一下將手指握到掌心裡一個後仰,神情緊張的盯著對面那張熟睡的容顏看了一會兒,還是那密長的睫毛舒展的眉頭,呼吸勻勻稱稱的,似乎完全沒有醒。
娃娃鬆了口氣,剛剛如釋重負了一會兒便又再次緊張起來,這一次,烏黝黝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之前她碰過的地方,阿零擺出如臨大敵的神情僵硬了三秒,一,二,三!心中默數到三的時候,她一下俯身下去,在那玉質般的肌膚上印下了一個吻。
溫軟的唇瓣觸上那微涼肌膚的那一刻,兩雙輕闔著的如翼一般的長睫都同時輕顫了一下,阿零親過之後慌忙睜眼,卻是連看都不敢看她家殿下一眼就慌忙溜下了床去,悉悉索索一陣響動,阿零手忙腳亂的拿起前一天收拾好的運動服,一邊凝神注意著後方的動靜,一邊安心又雀躍的朝廁所跑去。
大床之上的確什麼動靜都沒有,卻是不代表某人沒有醒。睡眠極淺的某人幾乎在娃娃睜眼的那一刻就醒了,只是沒想到自己的閉目養神,會養出這麼個破天荒的展開來…
晝焰行微微睜眼,一雙墨色的眼眸無聲注視著前方娃娃的背影,小小的肥肥的身子,穿著白色的棉質小睡裙看著是那樣可愛,動作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