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但也只能繼續深陷,何況還有那無數金銀財寶的誘惑。
梅辰英一向遊手好閒,每天只管花天酒地,家中的生意還不如姚雲海一個外人瞭解得深。他自然也不知道他的父親和妹夫做的那些事。
梅向知道這是個棘手的攤子,他那不學無術的兒子絕對處理不好,更加沒有本事和姚雲海周旋,也就不再像從前那樣逼著梅辰英打理家中商號。反正他只是愛好吃喝遊玩,不嫖不賭,也沒什麼大奸大邪的狐朋狗友,便由著他整天玩樂。梅向一邊也在暗中著手處理,一旦自己身故,留給兒子的是一個乾乾淨淨的家產,讓他與姚雲海徹底脫離開來。
然而梅向沒有想到的是,姚雲海的野心不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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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一年前梅欣若生下一子,姚雲海便開始屢屢暗示要瓜分梅家家產。梅向雖然憋屈,卻也不敢聲張,只能儘量耐著性子慢慢周旋。但是梅辰英有幾次差點“意外”遇險後,梅向再也沉不氣,與姚雲海大吵了一架,卻不想又被梅辰英偷聽去了一多半。
梅辰英終於知道,這幾年來梅家驟然擴大的生意和越滾越多的金銀都是梅向與姚雲海勾結斂財的結果。他又聽到梅向承諾給姚雲海一半的家產,只為換他一個保證,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有事。梅辰英稍一想便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這幾次“意外”,都是姚雲海所為。
姚雲海走後,梅辰英又與梅向吵了一架後便離家出走,幾月不歸。他以前也經常不著家,再加上姚雲海保證不再動梅辰英,梅向派了人去跟著,倒不十分擔心他。只是連這個一向胸無大志耽於享樂的兒子都斥責他斂財無度失了良心,如今騎虎難下任人宰割純屬活該,卻讓梅向後悔又傷心,一夜之間幾乎蒼老了好幾歲。
他更加沒想到的是,他再見到梅辰英的此時,卻是他殺害了自己的妹妹,提著還在滴血的刀,向他認罪的時候。
梅向講完這一切,又忍不住落下淚來。楚飛揚本來為他官商勾結魚肉百姓之事而來,如今梅向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自己向他和盤托出,他反倒無法將怪罪的話說出口了。
楚飛揚和顏悅色地安慰了片刻,又道:“梅伯伯,不瞞你說,我這次前來,就是因為一路行來時,路上見到許多背井離鄉的村民,衣不敝體飢寒交迫……”
梅向一聽他如此說,又開始唉聲嘆氣,一臉悔不當初的模樣。
楚飛揚道:“事已至此,如今後悔也無益於事。我想懇請梅伯伯,開倉放糧,至少救濟附近州縣的百姓安然度過這一冬。我知道此時提這些不太合適,但是那是無數條人命關天,如果梅姑娘在天有靈,也一定希望您傾力相救。”
梅向愣怔了片刻,看了看楚飛揚,又將眼神放空,末了悲嘆一聲:“是啊,欣若是個好孩子,你也是好孩子。辰英那天罵我……金錢糊了眼被狗吃了良心,他也是個好孩子。只有我,只有我,我才是罪大惡極的大惡人。”
楚飛揚有些不忍地道:“梅伯伯,您……”
梅向打斷他道:“不用再說了,我會開倉放糧的。都是我自己造的孽,自然要由我去彌補。只是苦了我那可憐的女兒。”
楚飛揚沉默了會兒,開口道:“梅伯伯,您相信梅公子嗎?”
“信?信他什麼?信他會殺了他的妹妹麼?”梅向無限淒涼地道。
“如今看來,梅公子犯下了罪行,他又供認不諱,姚雲海的人也知道了,他就算表面上了為欣若姑娘,也定然會將他治罪。如今梅家的子孫,就只有欣若姑娘所生下的孩子。您認為,最後最大的得益之人,會是誰?”楚飛揚慢慢道來,“我只想問您,您相信梅公子會為了家產,而殺害自己的妹妹麼?”
“我不信,我自然不信。辰英是我的孩子,他是什麼秉性我比誰都瞭解。他比誰都疼愛欣若。”梅向重重一拍桌面道,“可是我不信有什麼用?!他那時提著刀,上面還沾著欣若的血……所有人都看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我不信有什麼用?有什麼用?!”
楚飛揚沉吟了片刻,開口道:“我想見見梅公子。”
後院的走廊裡,楚雲飛一路疾走,一邊慌張地四處張望著,口裡喊著:“君大哥,你在哪裡?”
“嘿,小子。”一顆石子彈到他的頭上,江三從院中走了過來,“不好好房裡待著,叫什麼魂呢?”
“君大哥……”楚雲飛眉毛揪成一團開口道。
“哥你個頭,瞧你那個衰樣。”江三摸了一把邋遢的鬍子打斷他道,“看樣子楚大俠沒個三四天是走不了了。走,我帶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