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的命。”
“夠了,已經夠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江三用被捆縛的雙手狠狠抱住頭,嗚咽著道。
老嫗冷笑一聲:“不夠,這哪裡算夠呢。其錚命懸一線時,詩想便向我請求,帶他來東龍閣,借這續命晶棺吊住一口氣。他要當掌門,他要修煉天山心法到最高層,只有那樣,才能就回其錚的命。其錚卻還在記掛著你,他說你向來仇家眾多,此時武功盡廢,離開天山必定九死無生。他用自己的性命要挾,要詩想把你找回。他甚至逼他的哥哥假扮他,不讓你知道自己差點親手殺了他的真相。其錚啊。他根本就不相信詩想能夠練到最高一層的天山心法。其錚自己根骨奇佳,卻也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關卡。他認定自己必死,卻還要如此殘忍地對待他的親哥哥,只是為了你,只是為了你!”
江三聽著老嫗那淒厲的聲音迴盪在耳旁,心中早已如同刀絞火燒一般,疼痛得他難以忍耐。他滿腦滿心滿眼都是其錚的名字。其錚年輕飛揚的臉龐,可是忽而那張臉變得冷漠起來,那又不像是其錚了……
他終於明白,那是收到的書信上,點點暗紅都是詩想的血;離開之後他終於明白,武功和其錚,他只想要其錚。就算其錚廢了他的武功,讓他成為廢人,他也無力去恨了,他滿心的強烈渴望只有再次擁他入懷。他明白為何他回來時詩想不見了,其錚卻冷漠起來。他以為是自己傷了其錚的心,換他反過來苦苦愛戀其錚三年,才又能再次擁抱他……
他狠狠地傷過深愛他的其錚,從未對他有過一天的好臉色,最後又將他一人仍在這孤獨的大地深處十幾年;他這些年的幸福歲月,所有的回憶中卻全部都是詩想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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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會如此?到如今那兩個人,他一個也沒有資格再說擁有。為什麼會走到這種地步?為什麼……
“為什麼你那時候要騙我?告訴我其錚在哪裡,告訴我開啟機關的方法,卻不在當初就將所有真相都告訴我……”
老嫗陰冷地一笑:“你以為我只是為其錚而來?哼,你想錯了,我最重要算計的只有一個,楚、飛、揚。”
君書影把真相聽得差不多了,又聽到那老太婆如此的說辭,心頭瞬間滑過一絲久違的陰狠。他不再隱藏氣息,從洞外走了進來。
“楚飛揚,也是你能算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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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嫗有些吃驚,隨即又恢復一臉陰沉,哼笑了一聲道:“當初人人喊打的魔頭果然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人物,連蹲牆角偷聽這種下三爛的事也做得出來。”
楚雲飛急道:“師祖,您怎麼這麼說……”
“閉嘴,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們天山沒有你這樣的弟子!”
楚雲飛閉了嘴,面上卻很是憤憤不平。他平日裡就不大喜歡這個陰陽怪氣的婆婆,這時她擺明了針對君書影和楚飛揚,在他心裡更是不喜了,只是出於尊敬長輩的禮貌才不願頂撞。
君書影卻沒有那麼多顧慮,對老嫗的無禮也毫不在意,他袖下滑出幾根銀針,夾在指間,面無表情地道:“你既然算計我們,我倆不能留你在世上了。”
那老嫗瞬間只感到一股強大的壓迫襲面而來,凌厲的氣息竟讓她有些站立不穩。她力不及說她算計的可不是“你們”,她算計的只有楚飛揚而已,便感到幾道鋒利的銀光撲面而來。
老嫗凝聚起全身內力,在柺杖的端頭釋放,橫掃身前,只聽到微不可察的幾聲過後,她面前的地面上已經密密麻麻布滿了寒光冷冽的銀針,在洞內昏黃的燈光下依然發散著尖銳的鋒芒。
“你……你這條毒蛇……”老嫗的身體早已虛弱不堪,擋下這一擊已經氣喘吁吁,渾身脫力。她自然看出來那些針尖上都淬上了劇毒,君書影一聲不響便下手取她性命,連楚飛揚都不敢如此對她。
君書影如若未聞,一擊之下沒有得手也不動容,他身形一動,如移形換影般再次襲上老嫗。
楚雲飛這時才反映過來,急忙上前擋下,雙手一攔急道:“君大哥,你……住手!”看到君書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心念急轉,又道:“她是天上上代掌門的夫人,又是楚大哥的師叔,你若下手,以後會又很多麻煩。”
君書影冷冷道:“讓開。”
楚雲飛哀求道:“我們制服她就行了,交給師父和楚大哥處置吧。”
君書影看向楚雲飛身後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傴僂身形,突然挑唇一笑:“雲飛,我殺了她,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
楚雲飛被他的笑容閃了一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