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擋住!”
見張可旺戰意決絕,張獻忠很是滿意,不過,他喚過張可旺,低聲的在他耳邊囑咐了幾句,可旺立刻點頭會意,翻身上馬領著數百騎兵衝了上去。
馬蹄聲響動,大股的馬隊同樣從河那邊衝來,激起一片片的河水。煙塵滾滾,似乎又有密密麻麻的馬匹,從北面那邊的山區內奔下,從數個方向,一同向模範旅這邊的衝鋒隊形奔來。
“殺官兵啊!”
大股大股的煙塵騰起,視線內密密層層盡是長矛與農民軍的旗號,卻正是留守梁山縣城的張定國和羅汝才二人引援兵趕到了!
“父帥!”
“敬軒,聽說遇到了扎手的硬茬子,寧宇賢侄怕你們有失,便和咱老曹帶了一萬人來了!”
西營和曹營援兵的趕到,令吳標一陣大笑,“來得正好!”
看著張可旺在潰敗的人群之中拉出了數十個衝在最前面的逃兵一刀砍了,揮舞著還在滴血的利刃威嚇著那些長槍兵掉頭迎敵,不由得羅汝才一陣誇讚,殺伐決斷,是個好手。
張獻忠卻不多說,只是眼睛裡滿是狡黠的笑意,捋著大鬍子視線始終跟隨著張可旺和他帶領著的數百騎兵。
一個統領五十人的原川籍土寇頭目衝得略微遲緩了些,被後面督陣的老營精騎從後面一槍搠穿衣甲,那老營騎手藉助馬力,將那頭目的身體挑起,狠狠的摔在了他的部下眼前,“哪個驢球子的不賣命!這就是榜樣!”
一個又一個的川籍土寇、杆子頭目被張可旺和他的部下們以各種各樣的方式下了黑手,一來督促這些新附之人拼死向前,二來也是要打亂這些兵士的建制和人際關係,為之後的徹底吞併奠定基礎。
太陽慢慢西斜,照射在不遠處的梁山山頭上,景色越發的蒼涼雄渾凝重肅殺。此時在這金雞鎮地面,卻是硝煙瀰漫,殺聲震天。瘋狂與鮮血,在這裡展現得凜冽盡致。
兩家的老營雖然拼死督戰。不時的組織起數百人規模的精騎馬隊對模範旅的軍陣發起衝擊。試圖用馬隊的快速衝擊將他們的軍陣衝開一個口子,從而使得模範旅陷入混亂崩潰的局面。但是,在密如柴林的長矛不停刺來,間或有一排火銃從長槍手身後射出的情形之下,被張獻忠、羅汝才等人倚若長城的老營精騎、馬隊。折損了上千人。
而模範旅的陣型卻依舊大體完整!
外號曹操的羅汝才看著兩家的老營不停的督促著那些新近收攏的杆子往官兵的陣前衝擊,試圖擊破眼前這股官軍。但是,這股官軍似乎逐級摸到了門道,用長槍大量殺傷杆子,再用十幾只火銃對著督戰的老營馬隊、精騎攢射,每一次短促而又密集的火銃聲響起,指定會有幾個精騎慘叫著被打落馬下。身上多了幾個向外噴血的彈孔。
而那些手執從各處官軍手中搶了來的長矛、大刀的杆子們,枉自擁有這麼精良的刀槍,在同一種喪門槍的攻擊下,幾乎沒有還手餘地。不停的被刺穿雙眼,刺穿咽喉、刺中心口,慘叫著倒地不起。
那些不停向下滴血的長槍每一次如毒蛇似怪蟒般刺出,緊接著便有一片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跟著響起,模範旅的長槍兵,幾乎是每刺出一槍,便會有鮮血從兩家收攏的杆子身上迸出,槍槍都不落空。
曹操不知道,眼前這支模範旅,完全繼承了南粵軍的訓練方式,長槍兵也好,刀盾兵也罷,平日裡訓練之苦,令人咋舌。長槍兵對於刺槍術的要求便是幾十步衝刺必須命中目標心口,眼睛,咽喉等部位。
加上他們裝備精良,長槍刺出時注意左右戰友的位置,彼此之間講究佇列步法配合,那些在川北、川東收攏的土寇杆子,雖然同樣手持喪門槍,但是幾乎沒有訓練過的傢伙又豈能是他們對手?
“敬軒!這仗不能再打了!快點出水!”
羅汝才皺著眉頭,看著被抬下來的數百名自己老營精騎的死傷者,大聲在張獻忠耳邊疾呼。
“怎麼叫不能打?!咱們這一路打得官軍抱頭鼠竄的次數還少嗎?你老曹不要因為咱們死傷了些人馬就心虛了!難道這點官軍咱們就啃不下來?要咱們這麼便逃走?你老曹是不是骨頭被這四川的美酒和美女泡軟了?!”
面對著張獻忠的譏諷,羅汝才也顧不得反駁,只管用手指了指那些被抬到陣後,隨軍郎中們手忙腳亂的為傷者清洗傷口,敷藥包紮的老營精騎。“從我和寧宇等人到了這裡,不到一個時辰,咱們便折損了上千老營精騎馬隊,那些杆子饑民還不算在裡面。指揮弓箭手的三鷂子王興國也被人打得和血葫蘆相仿,你我兄弟縱橫天下,靠的就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