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者。也成為了最為狂熱的南粵軍外圍力量。
從內心深處,他們已經將守漢當成了僅次於崇禎一般的存在,但是,與崇禎不同的是,崇禎只能罷了他們的官,卻不能讓他們的家族成為窮光蛋,而這位寧遠伯卻可以。
在姜一泓心中,曾經有過幾次午夜夢迴,夢醒之後,他披衣起床,在庭院之中佇立良久。皆因為夢中,他成為開國從龍之臣,封妻廕子自不必說,更是封侯封伯。
同樣的夢,在兩廣官員中不止一個人做過。
眼下,朝廷無論是剿滅流賊還是對付遼東反賊,似乎都頗有起色,從邸報上和南方時報的訊息上看,從五月開始,建奴便己漸漸開始對錦州展開圍困,準備重演一幕大淩河的戲碼。然而清兵的包圍圈剛剛形成,圍困成果有限,在錦州前線督軍的偽睿親王多爾袞所制定的包圍圈極為疏漏,城內軍民仍可出城田獵,運送軍糧,任意往來。
面對清兵的態勢,薊遼總督洪承疇揣摩清兵乃大淩河戰術故伎重演,積極應對。他在錦州,杏山,寧遠等地大力屯糧,每處至少有供守軍所需半年之糧草。
但是,費盡了力氣,也無法籌措到如此巨大的糧草數目。薊遼軍中祖大壽、吳三桂等遼西將門眾將紛紛向他進言,“督師大人與其向朝廷伸手要糧要餉,不若暫且向寧遠伯求借一二,待朝廷撥下軍餉,我們還他銀子便是!”
“還有那上好的軍器火藥,也要向寧遠伯籌措些才好!”
形勢比人強,看著各處送來的告急軍報,還有那三門被皇帝御筆賜名的平遼大將軍、定遼大將軍、鎮遼大將軍,督師洪承疇也多次寫親筆書信給守漢,言辭謙卑懇求,請他務必看在剿賊將士浴血奮戰的份上,暫且賒購至少全軍三月糧草才是,“一俟朝中糧餉抵達,弟當立即償還吾兄之糧款。”
想想山海關外那十餘萬明軍,守漢也是一時黯然,他知道這支明朝最後的戰略力量的結局,也知道,這些明軍從各地被抽調到遼東平叛,直接的一個後果就是減輕了各地農民軍的壓力,再配合著各地的天災**,直接讓李自成、張獻忠等人有了一個爆炸式發展的時機。
“盡人事,知天命吧!”
守漢命人擬了一封回信給洪承疇,告訴他,斷無令將士飢寒殺敵之理!同時,命執掌隆盛行的李沛霆。調集糧米肉食軍器火藥船隻,往山海關、、錦州、寧遠等處運送軍糧。
“辦好交接,記清賬目,回頭咱們得找皇帝算賬去!”
這是李沛霆面帶輕蔑交代手下時的原話。
有了穩定的軍糧和肉食。大量的軍器火藥運到了錦州、寧遠等地。頓時讓遼東諸軍歡聲雷動,士氣大振。
而關內的楊嗣昌。日子就不那麼好過了。
今年三月官兵在瑪瑙山擊敗張獻忠後,楊嗣昌曾經非常高興。然而此後數月官兵連連失利,七月,張獻忠西走白羊山與羅汝才會合。此時曹威、過天星欲渡江。為明官兵所阻。張獻忠至,與之會合。張獻忠雖累敗,然氣猶盛,立馬江邊,有不前者,輒斬之,官兵乃退。張獻忠渡江後,屯駐萬頃山,楊嗣昌只得親自進入四川督戰。而張獻忠彷彿一夜之間吃了少林大還丹,變身超級賽亞人一般。往日裡見到堅固防守的城市繞道而走,或是奇襲、內應開城的農民軍,連續攻下大昌、開縣,北攻劍州,將入漢中。又攻克綿州、瀘州,整個四川的大片膏腴之地成為了西營八大王的地盤。楊嗣昌在重慶,召賀人龍、左良玉來援,皆不至。
又上疏向朝廷請罪,不過將圍剿失利歸罪川兵無用及秦軍挾餉譟歸之上。最後四川巡撫邵捷春被革職逮問,論罪棄市,陝西總督鄭崇儉也被革職,由丁啟睿繼任。
越到這個時候,楊嗣昌越感覺身旁沒有心腹大將的苦悶,沒有直屬精銳的難處。他手下的兩個大將左良玉與賀人龍都驕橫跋扈無比,對自己部署不當一回事,自己親筆書信給左良玉,他都不屑一顧,導致圍剿接連失敗。
想起當年的寧遠伯李守漢,雖然也是素來在士林官場之中以跋扈囂張著稱,但是現在想來,此人雖然跋扈,但是驕傲在他的戰功上。而左賀二人,戰功遠遠不如不說,驕橫程度卻遠勝於李守漢。
一面命人急調吳標所部模範旅入川外,更親自寫信給吳標,許下他可以在川中招募五千新兵,“所有營制、餉章、訓練、裝備等事,皆不勞吾弟費心,皆以現行制度為準。所需軍餉糧草甲冑兵器等,俱由愚兄負擔。”
以楊嗣昌堂堂督師之尊,如此低三下四的給吳標寫信許下如此好處,可見其處境之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