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許農民以各種特產充抵公四成的上交收成,這樣的號令,在各地的外樣大名中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推廣,農民似乎稍稍的喘了一口氣,雜糧飯裡的大米稍微多了幾顆。雖然說同武士老爺們十天八天的可以開啟一個南中來的豬肉肉瓷頭招呼幾個朋友來大醉一場不能相比,但是,這樣的曰子,令農民也是感到很滿意了。
“三郎!不要再偷懶了!抓緊時間插秧!”
那丟了秧苗在水田中的三郎,聽到父親在身後的叫罵,只得彎下腰去,繼續努力插秧,彎下腰的那一剎那,他分明看到了自己的汗珠子在水面上濺起的幾點漣漪。
“添麻煩了!請問,這裡是中川村嗎?”從河邊的道路上傳來一個人的問話聲,聽口音,應該是附近的哪個町裡面的人,不像這幾個村子的人說話聲音。
“不錯,這就是中川村。”
三郎藉著回答別人問話的機會,又一次的抬起頭為自己爭取到了伸直腰休息一會的機會。
“請問,村口的次郎家在村子的什麼地方?”
“中川村的村口有好幾個次郎,你說的是哪一個?”
三郎很有興趣的打量著來人,與別人不太相同的是,來人背後插著一杆旗幟,和武士老爺們出征時的樣子有些相似,旗子上畫著幾個字,被風吹拂著時卷時舒,也看不太清楚,背上揹著一個大大的包裹,看上頗有些分量。
“應該是村口水井旁的次郎,家裡只有一個母親的。”
“哦!所得寺內!”
“是井口家的次郎,他是我的好朋友。你找他?”
次郎去年和三郎偷偷的說,在中川村曰子不好過,也養不了老孃,他打算去町裡面找個活計乾乾,不久就在村子裡消失了,他的老孃為此還大哭了好幾次。如今有人來尋他,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是的!我是順風信局的五郎!請您多關照!”
五郎一邊鞠躬同三郎打招呼,一面將自己衣服上印製的順風信局的字樣給三郎看,意思請他驗明正身。
“信局?找次郎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中川村井口家的次郎,在南中打工,將自己的工錢透過我們信局寄了回來,要面交他的母親,完成這個手續。請您帶我去見他的母親。”
“本局分批現交銀議,配資分毫無取,交大銀無甲小銀,若有被取或甲小銀祈為註明批皮或函來示本局,願加倍返還貴家,絕不食言,壬申年順風信局再啟。”
在次郎家低矮的茅草屋前,村子裡的人們唧唧喳喳的議論著,聽那順風信局的五郎將次郎的信封上印製的說明唸了一遍,很多人還有些不解,只得聽那信局的五郎解釋。
“我們順風信局,是由南中的李老爺開設的順風車行演變發展而來,南九州的業務,由島津家駐南中的古賀一雄老爺承攬。”
“專門負責從南中到九州的銀錢物品的往來匯兌業務!請大家多多關照!”
五郎又是向全村的人鞠了一躬!
次郎的母親聽說失蹤已久的兒子忽然有了訊息,而且還派人(?)送來了東西,早就喜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倒是三郎還有些主意,他打量了一下五郎,“五郎君,你說次郎有東西,那麼,都是什麼?東西在那裡?”
“中川村的次郎君在南中務工,將所得買了些布匹委託我們信局送到他的母親大人面前。”五郎一面說,一面向人群外張望,人們從他的視線向外望去,一個挑著擔子和他裝束相仿的人出現在村口。
透過村子裡地頭老爺家的少爺,人們得知了井口家的次郎去年偷偷跑出去,在碼頭上上了前往南中的大帆船(偷渡?),到了南中之後,被九龍江的田莊莊主僱傭,現在在九龍江的田莊裡務工,手下已經有九個人了!
“隨信奉上薪俸伍貫南中通寶錢,另有棉布兩匹,肉瓷頭兩個。肉瓷頭是莊主見兒子做事勤勉不惜力賞賜給兒子的。請母親大人品嚐。”
那挑著擔子的人從擔子上將兩頭懸掛的兩匹布解下來交給次郎的母親,請她點驗一下這布匹是否有缺損截留。
次郎的母親哪裡有機會見過這樣的細棉布?用手掂量一下,一匹布怕不是有幾十斤重?**一下,這用細棉線製成的棉布,比地頭老爺家的女人們穿的還要好上不知多少倍。抱在懷裡唯恐怕別人搶了去。
五郎從背上的大包裹裡,將次郎信中所說的五貫南中通寶和兩個肉瓷頭取出,頓時又一次的讓全村人為之驚呼。
饒是地頭老爺自詡是見過世面的人物,也不曾同時見過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