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輛,四十二輛!”看熱鬧的人們,包括松平和阿部、酒井等人,也都在心中默默的數著從府裡出來的銀車。
“讓各方父老驗看一下!”那名稅官想來也是很得意自己今天的行為,這樣的風頭不是誰都有機會出的。把守在各輛銀車周圍的稅丁們,手腳麻利的爬上車頂,隨意搬開一口箱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箱子上的將軍府封條開啟,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站在臺階上的松平居高臨下看得很是清楚,那箱子裡整整齊齊的碼放著一卷一卷用桑皮紙包裹的圓形物體,不知道是什麼。
一名稅丁用力將手中的圓柱掰斷,一枚枚銀元從他的手中滑落到箱子裡,發出一陣陣清脆悅耳的聲響。
其餘的四十一輛馬車俱都是如此作為。
很顯然,毫無疑問的,車上裝載的全都是銀元!
當看熱鬧的人群嘖嘖稱讚的散去之後,松平信綱整理一下衣服,看看有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特別用手臂碰了一下那可能和自己成為血肉相連的夥伴的肋差,邁步走到將軍府的門房前。
這裡他來了也不止一次了,知道求見將軍或者到將軍府下屬的各個司房辦事,必須要在這裡登記才可以。
“登門簿!”門房秦大爺(嘿嘿嘿!)看到這群倭人的樣子,懶洋洋的招呼一旁的那名年輕人。
松平信綱身邊的武士急忙將松平的名帖雙手畢恭畢敬的呈上,交給那名年輕人。
“德川家的人?”
那年輕人開啟名帖反覆的翻看了一番,才懶洋洋的將厚厚的一本登門簿開啟,用毛筆在上面登記。
“敢問差官,不知道我們何時能夠見到大將軍本人?”
那年輕人和秦大爺互相對視一眼,很是沒有好氣的回了松平信綱一句,“我家主公每日裡有多少大事要辦?豈是你這樣的人想見就能夠見到的?”
被訓斥的啞口無言的松平強壓住怒火,低眉順眼的繼續又問,“那,長史官李大人我們何時能夠有幸拜見?”
“等著吧!一個月以後差不多!”
“這個!?”
松平信綱彷彿被人用國崩轟擊了天靈蓋一下,感覺整個世界都要坍塌了,一旁的酒井忠勝和阿部忠次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他,看他下一步應該如何處置。
“二位,請幫助我!”
松平信綱從牙縫裡迸出了這幾個字,示意身旁的武士為自己的切腹做準備。
“秦先生!您今天當值嗎?”
一乘小轎從一行人身旁擠了進來,轎簾掀開一箇中號胖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熟門熟路的來到門房,將自己的名帖遞了上去,順帶著同秦大爺和那名年輕人打著哈哈。
“古先生啊!今天是有什麼事情?”
秦大爺也是和那中號胖子打著哈哈,看得出,雙方的關係不錯。
“我有一批貨物打算運回九州去!到稅務司去報稅!還望二位大人多多的行個方便!”
“好說!好說!”面對著古賀一雄的鞠躬,以及手中遞過來的圓圓的黃黃的東西,秦大爺自然不好拒絕,示意自己的學徒在來客登記簿上為古賀一雄登記,發放了臨時出入用的竹牌,古賀一雄便施施然的走了進去。
“大人!那廝是島津家的人!分明是給上國老爺使了銀錢的!我們要想進去見到大人,怕是也要如此!”
原來如此!松平信綱這才恍然大悟!想不到這十天的工夫,竟然是因為自己沒有給兩個門房行賄而耽擱了!他顧不得懊惱,從腰間取出數枚金判,交代給自己的親隨,示意他再去投遞名帖。
看到金判,秦大爺的臉色比起剛才要好看了許多,但是,卻依舊不肯通融,連金判都被從門房裡擲了出來。
“這錢我們不收!”
“納尼?金判都不收?!”松平信綱、酒井忠勝、阿部忠次頓時覺得不可思議,方才明明看到島津家的古賀一雄遞上了金子,便被放了進去的啊!卻又為何不收我們的金判?
“這個,在南中不是合法貨幣,不能流通!”
“伊豆守大人!伊豆守大人!”看到松平信綱的臉色變得同豬肝相仿,酒井忠勝和阿部忠次,急忙出言相勸,“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今天的收穫也是很多的!”
在北上攻打鄭家之前,因為同各處往來貿易的不斷擴大,守漢和他的部屬們發現了一個頗為棘手的問題。幣制混亂!
墨西哥的銀元,日本的金判,大明的庫平銀,台州錠。荷蘭人的里亞爾,英國人他們的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