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是馬術嫻熟的輕騎,而在他們身後的,則是手執織金龍纛的鑲紅旗旗主杜度,在杜度的周圍,是數百名人披雙甲,馬也披甲的清國死兵。
那些馬術嫻熟的輕騎,衝到距離南中軍軍陣二百餘步時,不時的做出準備快馬衝陣的舉動,旋即拔馬迴旋。這是他們與關寧軍在遼東作戰多年積累的經驗,妄圖故伎重演,吸引南中軍開炮開銃,為自己衝鋒破陣獲得寶貴的時間。另外一個招數便是八旗營中的火銃手用虛銃誘使明軍開銃,以達到同樣的目的。
但是這些招數今天都失靈了。
對於南中軍來說,對面這些輕騎的挑釁叫罵,便如同風過耳一樣,你只要不衝近我的有效射程,你就是在那裡唱大戲,我都不管。
戰鬥從兩翼開始打響。
“威武!”
數千只鐵蹄敲打著地面,千餘匹戰馬咆哮嘶鳴,南中軍騎兵引著加強的四百錦衣衛、三千營騎兵,從兩側策馬滾滾而出,如同兩股熾熱的鐵水直奔兩翼的蒙古騎兵而去!。
鐵流的最前面,仍舊是南中軍中經驗技術出眾的老兵組成的槍騎兵,全數使用彈性韌性極佳石櫟木做槍桿的馬槍,不過就是人數少了些,全數加起來不過二百餘人,大部分還是使用馬刀。用呲鐵鋼製成的厚背馬刀,刀身厚重,頗有重量,而且頗為符合工程力學的要求,對於甲冑有著極其強悍的破壞能力。
一千南中軍騎兵。排成非常嚴密的陣列,仍然是人靠人,馬靠馬,膝蓋挨著膝蓋的列陣要求。在他們身後,則是四百名身穿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錦衣衛和衣甲鮮明華麗的三千營官兵。
“你們是天子親衛,祖上要麼是跟著太祖爺趕走元韃子的,要麼是和成祖爺一道徵過沙漠的。出來和咱家出這趟差使,銀子你們也賺了不少了。現在咱家要你們出去作戰。也讓李大人的手下看看,天子親軍的好漢是什麼樣的!也給你們的祖宗掙些臉面!”
“要是給皇上丟了臉面,辦砸了差使,可別怪咱家不講情面!”
二位王公公的話語令這些人打起了十二萬分的勇氣緊緊跟隨在南中軍騎兵佇列後面。不時有人為同僚打氣壯膽,“沒事,上午吳遊擊打了一仗不也是好好的?”
對面,潮水般的蒙古騎兵開始出動,由小步快跑迅速提升到了策馬狂奔。
“來得好!”
黃一山眯縫起眼睛打量了一眼對面衝過來的蒙古騎兵。因為馬匹質量和騎手技術的問題,在衝擊開始後的幾百米,他們的佇列便開始變得鬆散起來。這種隊形正是南中軍最喜歡的對手。
“衝!”
他揮動著手中長槍。領著手下數百精騎從東路同迎面而來的蒙古騎兵撞在了一起。
以槍騎兵為前鋒的南中軍騎兵。如同燒紅了的小刀切開黃油一樣,輕鬆自如的將鬆散的蒙古騎兵隊形破開,並且將它變得更加鬆散混亂。
而那些落了單的蒙古騎兵,立刻成為了後列那些手中擎著馬刀的輕騎兵眼中最好的獵物。往往一個蒙古兵被幾個輕騎兵從身旁掠過。手中的馬刀輕鬆的將他身上的皮袍、鎖子甲切割開。或者是刀鋒掠過脖頸,將頸動脈切開。
便是那些膽怯著上了戰場的錦衣衛們,也覷得便宜。各自施展騎術,加入了斬殺蒙古騎兵的行列當中。很快就有幾十個錦衣衛身上淋漓灑灑的滿是鮮血,將漂亮的飛魚服染得分為絢麗。
誰說蒙古人是蒼狼的子孫,運用狼的戰術最為純熟?在這個戰場上,蒙古騎兵已經蛻化成了一群羊,被人數遠遠少於他們的南中軍騎兵展開了驅趕和屠殺!他們現在這種狼奔豸突的狀態,能夠讓躺在伊金霍洛的鐵木真手執蘇魯錠跳起來大罵這群不肖子孫。
“開火!”
正面對敵的廖冬至,此時也下令開始射擊。
那些衝到了二百步左右的清兵紛紛下馬準備步戰,吸取了上午的教訓,這一次的進攻隊形,鑲紅旗的重甲、輕甲們擺的甚是疏散,防備對面突然隱藏在佇列當中的火炮開火。
你們不過來,那咱們便過去!
命令司號長吹起前進的號聲,廖冬至率領著第三旅的將近三千餘名官兵邁著整齊的步伐朝不遠處的鑲紅旗逼來!
“好樣的!”在第三旅身後炮隊陣地上操弄火炮的王承恩,見到這一幕不由得大聲叫好,多少年以來,所見到的官軍無不是畏敵如虎,怯懦避戰尚且來不及,又如何敢於主動上前?
“給咱家一面鼓!”站在守漢身旁的王德化走到司號掌旗處,伸手索要鼓槌。“咱家雖然沒有王公公那樣操練火炮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