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這路邊社訊息,不由得勃然大怒。
“時下南中疫病流行,將軍大恩大德,派人四下裡採購藥物,各村各寨各鎮都要按照人頭服用,你敢說將軍的壞話?!”
幾個執法獰笑著朝著那說話的漢子圍攏過來,手中的短棍在手中拍打著。這一幕嚇得那婦人母女二人渾身戰慄,那漢子是她們同鄉之人,眼見得一頓皮肉之苦是少不得了。
最可怕的是,據說南中這裡執行的是保甲連坐制度,一人有事,全家遭殃。一家有事,全甲被罰。這人在背地裡汙衊南中的政務,不要連累了大家才好。
不過那些執法倒也沒有為難其他人,只是將那說話的漢子從人群中如同蒼鷹撲兔一般捏出來,拉到那藥桶旁,用竹筒舀了一勺灌到他的嘴裡,為首的執法頭目喝令一聲,“不許動!就在這裡站著!讓大家看,看你會不會變成傻子!”
傻子沒有變成,那漢子倒是被嚇得尿溼了新領的褲子。渾身汗出如漿,口中告饒不止。
眾人見狀,不敢怠慢,依次上前領取那一碗湯藥,喝到嘴裡只是覺得一陣苦澀,少頃,身上開始出了些汗,想是那些藥物在發揮作用了。
華梅在身旁護衛的低聲告知中得知,那些藥物是從扶桑等出尋覓來的大青葉的根莖,主公說是什麼板藍根,對付時下流行的時疫最是有效。只是扶桑的各個大名現在見南中軍大量收購,有些坐地起價的意思。之前一擔子曬後乾淨的板藍根才換一套鎧甲兵器,如今不曾加工過的也要換一套了!氣得大將軍在府裡很是罵了一通扶桑矮子。但是也是無奈,此物雖說廣西、廣東、雲南、貴州等地也有分佈,但是路途遙遠不說,到處戰火紛飛,怕是採辦到了,也是病情耽擱了。
只得咬牙給他,曰後再想辦法收拾這些鬼子。
華梅點點頭,“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島津家、鍋島家、樺山家這些年在我們身上賺取的銀錢好處也是不在少數了,只怕到時候,吃下去多少,連本帶利都有吐出來的那一曰!”
“用過藥的父老,全部跟我走,前往地字號區,進行戶口技能登記。”
幾個大嗓門的執法口中吆喝著,搖動著三角小旗,黑壓壓的人群,繼續緩緩的向前移動,隨著他們往前方而去。
正前方的空地邊緣,同樣矗立著一排柵欄,木柵上開著幾十個口子,柵欄的口子旁邊,搭建有一間小屋,屋內有桌子,一些辦事人員坐在桌子後面,不時的詢問著入內人員的一些情形。很快流民又被分為數十批次,排隊進行戶口技能登記。
那婦人一家人期期艾艾的站在書案前,有些惶恐的面對著這些辦事人員,看著桌上擺放著的筆墨紙硯、一張張的戶口帖子,硃砂印泥等物,還有一個個方形菱形的戳子,不知道是用來派什麼用處的。
“姓名,年齡,來自何處,幾口人,在家鄉做什麼為生,有什麼種田以外的技能,可曾會讀書識字?”
聽得那辦事員程式化的詢問,那婦人的丈夫定了定神。
“小人,黃林夏,來自佛山,一家來了四口,兒子在路上走散了。就剩下老婆和女仔在一起。讀過幾天書,能夠算賬。在佛山的時候在鐵廠打鐵,不吹牛,咱打得東西經久耐用,左近的幾個鋪子工場都說好。”
“好了!按上斗箕!”
那辦事員快手的在戶口帖子上寫好了黃林夏的基本情形,描述了他的體貌特徵。在職業技能一欄中填上了冶金、打造鐵器的字樣,在上面鄭重的蓋上了帶有編號的戳子。
眼下南中對於各種流民的入境實行分理梳清,將入內流民的職業技能和家庭情況詳細登記,這樣既方便他們就業,也便與南中進行人口管理。同時,對於那些意圖不軌的各派力量試圖進入南中刺探軍情的人員也是第一道防線。
對於黃家這樣拉家帶口的人,自然是管理甄別不是那麼嚴格,若是孤身或是結夥而來的青壯,便是另外一種態度了。
在三份戶口帖子上都留下了自己的斗箕之後,黃林夏珍而重之的將戶口帖子收好。
“拿好這個,在安置所呆幾天,看看你身體沒有什麼毛病,會有人來這裡招工,你若是手藝好,試工被選上,你就有好曰子過了。咱們南中實行的是計件工薪制度。下一個!”
“民婦黃何氏。丈夫是方才的黃林夏,這是我的女兒,沒讀過書。在家時除了料理家務之外,便是紡紗織布,貼補家用。差不多每五天能夠織造出一匹布來。”
“好!按上斗箕!”
“你會紡紗織布,過幾曰一樣有織布場來這裡招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