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少船稀,大員離我們的根本之地太過於遙遠,這西班牙人之前的地盤,與其便宜了荷蘭紅毛夷,倒不如便宜了自家兄弟,請鄭總兵派人前來接管就是了!
擴充實力和地盤這種事情,自然是令人欣喜的,有了西班牙人在大員的基礎,就可以增加往來於福建和大員之間屯墾的移民數量,可以打更多的糧食,而且可以在大員設立商站,就像眼下荷蘭人乾的那樣。往日本進行貿易。
“張小六子這廝這次很仗義,一點沒有刁難咱們,將西班牙人的城堡、炮臺,火炮、火藥、倉庫,一併全都交給了咱們。”
“另外。荷蘭人在大員開設的商館,被他搶了九家,所得的財物,貨色,也和咱們二一添作五,兩家一家一半。我粗粗的估算了一下。光是那幾萬捆生絲,運到長崎,就能夠賣上十幾萬銀子回來!有了這些銀子,咱們可以招募至少三萬流民到大員去開墾!”
鄭芝龍以前在福建招募流民到大員開荒,是按照一人二元的價格給願意出海的人發錢,鼓勵他們到大員去種田。如今有了地盤。又有了這些財物,這幾萬人出海開荒的錢糧費用便不在話下了。
可是,芝豹眉飛色舞的說了半天,卻發現大哥的臉上只是勉強的做出笑容來,臉色很不好看。
“哥,出事了?”
芝豹放下手裡的茶盅,湊到大哥跟前。低聲的詢問。
“你們先下去。”
芝龍揮手屏退了身旁伺候的親兵,讓他們遠遠的站到一旁,兄弟二人開始密議。
“你去大員這些日子,兩廣地區不太平,南中軍在兩廣攻城略地。裹挾百姓出海,四下裡拔除仕紳的圍子,有些與咱們有關係的人,紛紛寫信到為兄這裡來求助,要咱們出兵去幫助一下。”
“哥!這事可是大事!咱們現在能夠和南中軍翻臉嗎?一旦翻臉的話,咱們可有同他們正面對敵的實力?!”聽了兄長說的事情。芝豹立刻把看問題的角度調整到利害上面,開始分析敵我雙方的實力對比。
“為兄也很為難,按說,這事情應該是歸熊總督管,可是。熊總督在廣州城裡每日裡只管看花聽曲飲酒賦詩,給朝廷的上報都是,‘雖有小股饑民盜匪為患,然皆不足以為禍,粵東至今未曾有一座縣城失陷。’從事實上看,眼下廣東確實是沒有丟失過一座縣城,損失的都是些鄉鎮墟圩。可是,我們的人從那裡回報,很多地方,已經是政令不出城門了!要不是下面的兄弟打出了我們鄭家軍的旗號,怕是寸步難行!”
“各處暗樁送來的訊息,到上個月底,也就是崇禎七年十月,明裡暗裡被南中軍控制的兩廣地盤,差不多到了三成以上!這還不算那些被南中軍用刀槍器械收買的亂民和外營控制的地盤,要是都算上了,怕是六成都不止!”
自從南澳島會面之後,鄭家與南中軍達成了各自的勢力範圍協議,鄭家向東,向北,南中軍向西,向南。但是,卻單單忽略了內地的發展方向的劃分,如今鄭芝龍想起了,不由得心中暗自咬牙大罵,這李家的小子,分明是早有預謀,準備在陸地上同我搶地盤!可是,自家事情自家知,鄭軍在海上可以說能夠同南中軍一爭短長,但是,在陸地上,只怕是那些每年農閒時接受三個月訓練的丁壯,都能夠打得鄭軍落花流水!
而且,更加令芝龍擔憂的是,之前借給南中軍的那些船隻、水手,已經徹底的倒向了南中軍,有不少人頗有點衣錦還鄉的味道回來接家眷到南中去,說那裡給田地,而且薪餉高,物價低,可以讓父母妻兒過上幾年舒心日子。這樣的訊息在軍中傳播開來,搞得士兵水手們頗有些人起了跳槽的想法,逼得芝龍給大家發了兩個月的恩餉和一個月的中秋節禮才算是將這股思潮壓下去。
“我們的商人從南中各地探聽的訊息,各處船廠都在打造船隻,據說最大的船廠,每三個月就有六艘各類船隻下水,其中炮船兩艘,大小福船四艘。要是這樣下去,老五,我們很快就要被人逼到牆角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一見到兄長,就發現他始終是強顏歡笑,對於佔據了大員西班牙人的地盤這樣的事情,也打不起精神來!芝豹心中做著思忖,腦子飛快的分析著對策。
“芝豹,怕是還要辛苦你一下,跑一趟順化,去見見李家那個傢伙,想法子摸摸他的底細。當然,面子上是感謝他把大員交給了我們。給你五天時間,打點禮物,庫房裡的東西你隨意挑選。另外,我和你嫂子商量過了,你帶著大木一起去。這樣顯得我們更有誠意些。”
“哥,要不要把施大宣的那個兒子施郎也帶上?上次大木和李家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