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遠的窺伺南蠻子冶鐵高爐而畫出的圖紙,這個狗奴才竟然能夠由表及裡舉一反三搞出了類似的高爐,這一來,我大清的兵器來源便穩固了!”
雖然陳板大根據晉商偷來的資料建造的不過是幾座土高爐,論起技術含量還不如佛山的爐子,但是比起遼東反賊們之前用的冶煉爐窯要先進了不少。雖然使用的還是木炭為主,但是一爐子可以保證出近千斤的生鐵。有了足夠的生鐵,便可以打造原本極為奢侈的鐵鍬、十字鎬、鶴嘴鋤等工具。用於挖溝浚壕,埋設鹿砦。
遠遠的望見了塔山地界,范文程等人被兩白旗的遊騎發現。一路接應進了兩白旗的陣地。
“睿王爺,奴才范文程給睿王爺請安!”
一路行來,范文程被塔山堡附近的氣氛、景象所震懾的有些心驚肉跳。
天寒地凍的節氣裡,那些兩白旗的兵士、包衣、雜役們,無不是頭頂冒著熱氣,額頭上滿是汗水。更有那些悍勇之輩,索性脫去了上身的甲冑,**著脊背揮動著各色簡陋的工具不停的挖掘工事壕溝。
往日裡可以容納數千兵馬、萬餘人口的塔山堡,已經成為了兩白旗眷屬的大本營。那些十二三歲的孩子也是和父兄一樣,各自披著棉甲。手執刀槍往來巡視,替換下父兄的差使。
在兩白旗官員的陪同下。范文程策馬從塔山堡出發,往此時多爾袞所在的白台山而來。
站在白台山山頂上向四外眺望,遼西走廊一覽無餘,大地莽蒼,平川丘陵起伏。
舉目望去,一條官道從山海關方向蜿蜒而來,從塔山堡眼前經過。塔山堡雖然地方看似不起眼,但卻是一塊骨頭,硬生生的卡在了這咽喉要衝之地!
“範先生,向北是松山、錦州,您剛才那裡過來,不過六十餘里的道路,如果是快馬疾馳,二個時辰便可以到達錦州城下。向南數十里便是寧遠城。同樣是要命的所在。這裡東面是大海,我們腳下這座白台山,山與海之間最窄的一段,不過二十里。這一帶地勢起伏不大,大多是些小小的山包,塔山堡兩側地勢開闊,無險可守。本王若是不想成為南粵軍和寧遠軍的炮火下一灘爛泥,便只能依託虹螺山、白台山、打魚山等處與他們反覆爭奪,逐個山頭逐個山頭的死拼!”
“打魚山?便是此時在海上的那個小島?”
靠著別人的指點,范文程指著不遠處海水隔絕與陸地聯絡的一個小山問。
那裡正是打魚山。粗看上去,這座東邊靠著錦州灣的山包很不起眼,漲潮的時候是島,退潮的時候是和海岸連成一片的灘塗。
隨同老奴父子征戰多年,而且在瀋陽之戰時,便仗劍砍殺守禦官兵,范文程的軍事經驗,遠非被吹上了天的袁督師可以比。
“睿王爺,以奴才看,這裡的地形,地勢易攻難守啊!東面靠著大海,南粵軍又是以水師見長,若是水師炮火猛轟,掩護步隊從海上衝擊,王爺該如何?南面的大小東山和影壁山,若是為吳三桂攻擊佔據,居高臨下架設起大炮,王爺駐節所在的塔山堡便在炮火的威脅之下。塔山堡左右兩翼地勢開闊,最利用騎兵突擊,吳三桂所部的狼騎若是衝突而入。。。。。王爺。這塔山堡基本上無險可守,還是請王爺另外尋覓個去處才是!”
“哈哈!範先生,你只看到了我軍守禦陣地容易遭到南粵軍、寧遠軍的炮火、騎兵突襲。只看到了這裡地勢只是中等起伏,無險可守。卻不曾看到我兩白旗陣地西邊有虹螺山。他南粵軍也好,寧遠軍也罷,都無法迂迴,只能從塔山正面一孔之道透過,不能展開很大兵力,我兩白旗兵馬,兵力火力可以集中,並能隨時投入更多的兵力將他們衝進來的隊伍一口吃掉!”
多鐸揮動著手中的呲鐵鋼馬刀。馬刀刀柄上鑲嵌的金絲在冬日陽光下閃著可愛的光芒。
“你看,這方圓數十里,從海邊到往松山堡方向,杏山堡方向,山海關方向,四面八方,哪裡不是在大挖特挖壕溝?!範先生,你此番前來,送來別的東西,我們兄弟都不是特別感謝。唯獨那些鐵鍬、十字鎬、鶴嘴鋤等物,我正白旗、鑲白旗將士,還有那些包衣奴才們無不是感激莫名!”
多鐸這話。倒也不是言過其實,八旗軍自老奴起,行軍打獵,冬則立柵,夏則掘壕,對挖掘壕溝可說極有心得。此次的錦州之戰,更將他們的挖壕才能,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們的壕溝,壕上有樁。樁上有繩,繩上有鈴。鈴邊有犬,條條防線佈置得十分嚴密。歷史上錦州戰役之初便是在錦州城外挖掘長壕。因為督工不力,多爾袞還被降爵罰銀。換了濟爾哈朗在錦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