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甚至是日本各處都有了一份保險。這個平安旗價格不一,大抵是根據船舶的吃水規格而定。
若是沒有這旗幟,或是被鄭家知道船上所載運的貨物實在太令人眼紅,那麼,少不得這些船主也會被海盜洗劫。
心中有此痞塊的鄭芝虎聽了這話,當然立即便是暴跳如雷了。
“坐下!”
鄭芝龍威嚴的喝道。
對於大哥的權威,就算是面對敵手的火炮齊射也絲毫不以為懼的悍將鄭芝虎,也不敢稍加違背,只得老老實實的坐下悶頭飲茶。
“這群人說的是李守漢!”
守漢自從南京風波之後,便將三省海防衙門搬到了松江府毗鄰海角的上海縣,一面命人擇地建造房屋軍營,一面撒出銀錢去,在松江各處大量收購松江白布。
同時,少不得命人將水師艦隊統領張小虎等人尋了來,面授機宜一番。
不久以後,就有大股海盜以耽羅島為巢穴,往來於吳淞口、杭州灣等處海面,遇到江南商人出海的船隻,立刻將連人帶船,包括船上的貨物一股腦的打劫乾淨。
起初這些商人們還以為確實有海盜作亂,但是不久有人從耽羅島逃回之後真相便伴隨著謠言在江南江北各地流傳。
“哪裡有海盜!?分明是南粵軍扮盜行劫!打劫往來客商!”
“怪不得那李守漢如此豪富,動輒便以重金賄賂朝廷,卻和那石崇一般!”
自家船隊一出杭州灣或者是剛剛出了吳淞口便被數艘炮船打得帆落桅斷,損失慘重的商家們,憤憤的咒罵著李守漢。
往日裡可是一船絲出一船銀入啊!如今卻是不但沒有銀子入賬,還要應付那些不見了丈夫兒子的老弱婦孺到府門外哭訴哀告。
也有那腦子靈光,想起當日在南京和附近州縣張貼的佈告,那份操江衙門和海防衙門聯名釋出的佈告裡,可是宣佈不再進行江海聯防事宜,但是裡面也說過如果有海盜打劫,這種事情別來找我的話語。如今不是海盜來了?
找到了病根所在,這些老江湖們便有了治病的方子。於是,和江南江北一時間勢如水火的守備衙門、操江衙門以及南京城中的勳貴們,頓時成了香餑餑。東家請聽曲子,西家請觀賞景色。目的無他,只是想要求一個保平安的法子。
“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東西!”所有的爵爺們心中都是這樣咒罵著。
於是,照著事先商定好的價格,一面操江衙門的旗子,一個月使用費五千銀子。
這旗子掛在桅杆上,出海之後遇到那些凶神惡煞般的海上好漢們,果然好使,那些人卻也不再開炮殺人奪船劫貨,而是派人上船來檢查一番,照著貨物的價格進行徵稅。如果沒有銀錢繳稅,那麼相應的搬走些貨物也是可以的。
雖然花費不少,令商賈們很是肉疼,但是比起之前的血本無歸來可是好了很多了。
可是,區區五十面旗幟如何能夠滿足得了整個江南的需要?這五十面旗幟不亞於火上澆油一般,頓時將士林對李守漢的不滿情緒推向了一個新高度。於是,各種各樣的名士、山人、致仕還鄉的大佬,南京城中各部院衙門的主管官們,紛紛出籠。向鄭芝龍示意。
“大哥,他們要做什麼?”
鄭芝虎有些不明白,往日裡這些大人先生們見了出身海商的自己,可都是掩鼻便走的。如今卻又為何如此?
“你以為他們當真是聖人門徒?譜他阿姆的!都拜的是趙公明做祖師爺!你看著。早晚有一天這群傢伙只要價錢合適。什麼皇帝,什麼祖宗。都能夠賣得一乾二淨!”
對弟弟對那些江南士林,天然盟友的惡劣態度,鄭芝龍有些很不以為然。“他們賣不賣的不關咱們事,咱們只管想想如何應付李家的步步緊逼。”
從一堆書信文書中。芝龍翻檢出一份公文。
上面蓋著牛蹄大的硃砂關防。
關防赫然是欽命提督三省海防兼理緝私事宜。
“這個李守漢,當真以為有了這一顆八兩重的銅疙瘩,老子就成了他的下屬?”鄭芝龍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與不屑。
那公文是上司發給屬下的通知類公文,通知福建總兵鄭芝龍於崇禎十二年十一月到廣州議事,商討閩粵南直隸三省海防之事。
對於這份公文,鄭芝龍很客氣的回了一份,聲稱自己舊傷發作。且冬季潮溼,風溼又犯了,不利於行走,這次開會就不去了。
但是。這份文書發走之後不到十天的功夫,又一份公文被南粵軍的信使乘坐快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