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主公已經有了法條在先,每人只能佔據土地五十畝,不得多佔。其可以出爾反爾,食言而肥乎?”安天虹又在扮演反對者的角色了。
三個男人都在那裡緊鎖雙眉,仔細的考慮著鹽梅兒和安天虹的話,既要為圈佔田莊找到理由,又不能讓李守漢食言而肥,還要在南中現行的法條中找的到依據,至少是不反對的依據。
“每個人五十畝,每個人,每個人,。。。。個人,個人?!嗯?”守漢似乎抓住了一個漏洞,他不由得站起身來,因為起的過於猛了一些,袍服的前襟將桌上的杯盤碗碟之類的帶落了不少,頓時湯汁和瓷器碎片到處飛揚四濺。
“快,快去取袍服來給主公和列位先生更換!”看著一塊塊的油汙在守漢那嶄新的月白色道袍上迅速擴大,鹽梅兒疾言的吩咐丫鬟為守漢等人處理善後。
“莫慌!我這裡想到了點事情,等我想通暢了,再更衣不遲。”守漢有些慍怒的揮手製止了幾個僕人的慌亂。
亭子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隨著他在亭子裡走來走去的踱步。視線被他牽引著,如同磁鐵吸引鐵屑一樣。
半晌過去了,守漢終於開了口。
“福伯,宗兄,安先生,你們查一查我當日頒佈的條文,是不是規定每個人可以佔有田土多少?其中男的十五畝,女的十畝,後來又有了幾次調整,變成了如今可以在九龍江地域佔據五十畝土地進行開墾?”
“不錯,另有軍功可以佔據田地獎勵的說法。”
“這些說法,都是指的是個人,不包括買賣鋪戶吧?”守漢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狡猾的笑意,如同剛剛偷到了一隻肥母雞的小狐狸。三個人聽得如同天書一般,什麼個人佔據土地多少,買賣鋪子和這個有什麼關係嗎?
唉!你們的腦子裡,還是沒有自然人和法人的概念啊!守漢在心裡搖了搖頭,“梅兒,我們府內的度支賬目是有你經管的,你說說,如今府裡有多少銀錢存著?”
“各處商號的股份分紅未算,如今府裡的金銀存現有一百三十一萬二千零七十五兩三錢四分銀子。”
“我的長史大人,回頭算一下,九龍江、湄南河、還有下寮等處的生荒大概多少錢一畝合適,我打算給梅兒肚子裡的孩子買些田土,作為產業。”
“另外,頒佈一條法令,凡是在九龍江等處屯墾的,每僱傭勞工一人者,可以獲得二十畝土地的墾荒指標,多者不限。”
手執一杆細細的毛筆在那裡運筆如飛的記錄著守漢的話語,準備回去加以整理的李沛霖,抬起頭,很是疑惑的問了一句,“勞工?大人,指的是什麼人?”
“凡是沒有我將軍府頒發的華夏戶籍的,皆為勞工人選。莫要忘了,有戶籍的,都有五十畝的土地權利呀!”
李沛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繼續在那裡記錄。
“這些人,只要依照合同契約之約定,在農場內工作滿五年,便可以申請獲得華夏戶籍。”
。。。。。。
一月之後,將軍府以禮房的名義發文給各處,要求凡是接受了基本教育的孩童,年齡在十四歲以上者,必須經過考試,進入各類職業培訓學校,來學習謀生之道。
同日,守漢宣佈,成立南中軍講武堂,凡南中軍建制內不論水陸各營,擔任甲長職務以上者,必須經過講武堂的培訓。講武堂按照水陸分班,水師炮長以上的,同樣要經過培訓。
為了保證自己以後有充足的軍官團,守漢還下達了一道命令,在講武堂內下設養成學校,收錄十四歲以上的孩童以及一些遺孤,來接受軍事訓練,稱之為養成生,而那些從各個部隊中被推選上來接受軍官教育的,則被稱為士官生。
而就在議定了教育制度改革這一天,守漢一鼓作氣的又同李沛霖、福伯二人研究了另外一件對他而言意義深遠的事情。
“我們的地域越來越大,現在的體系遠不敷用,我打算改變一下,依照原來阮家的體系、建制,和大明律的規條,在各地成立府州縣建制,然後再選擇幾處要點,成了行政公署,負責一個較大區域內的行政事宜,幾個行署之上,成立一個行營,負責這一區域內的軍政事務。”
送走了滿腦子都是守漢灌輸的新招法的李沛霖等人,守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旁邊的鹽梅兒面帶戲謔的看著他,“原本打算偷得浮生半日閒的,結果,這一天,比我在前頭批一天公事還累!”
“哼!那個要你偷懶的?”鹽梅兒口中說的兇巴巴的,臉上卻是一臉的溫柔。
“你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