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都是在大將軍麾下作戰的,談什麼你我?!
“金銀財貨我們一路也繳獲甚多,都由軍法官、軍需官、和我三人聯署,登記清冊,不過,那些飢不可食寒不可衣的物品,我等廝殺之人又有何用?”
王寶黧黑的臉上,也是面有得意之色。
“只是,我營官兵,數百里奔襲而來,輜重,糧草來不及攜帶,這個,還望少寧多加援手。”
“誒!王大哥,我方才說了,糧草,火藥,軍裝,器械,皆有貴我兩部共有。鳳凰營的兄弟們千里奔襲,我們自然要多體諒。我們依託大江補給便利。此次攻克日麗,城中府庫所儲存糧草,除了分發民眾之外,你我兩家各一半如何?還有,我營中軍需所儲存的各項物資,一會,鳳凰營的軍需也可以支取。”
一番寒暄之後,話題開始向別的方向轉移。
“兩位大人,這些人如何處置?”黃雷挺指著城牆下黑壓壓一片的阮家軍的俘虜。
白天一戰,阮家的三殿下率領自己的親兵隊和能夠收攏的幾個奇穿城而逃,直奔阮家的老巢順化而去,大隊的潰兵,就在日麗城下被近衛營和鐵肩隊圍殲。
清點戰果,在俘虜群中,居然發現了幾乎所有的二十個奇的番號,裡面還有十來個管奇官。不過,差不多人人帶傷。(如果把被士兵的大腳丫子踩踏造成的淤青也算上的話。)全部清點下來,俘虜人數達到了近六千人。
刨去那些身上有著輕重傷的俘虜,還有將近四千人的精壯士兵。
這些人,顯然是不可能留著日麗,任誰也不可能在自己後方和糧道上留下敵人的大隊俘虜,但是,隨軍押送,也是不太可能,這些人的行軍速度,明顯的不如經過嚴格訓練的南中軍。
“少寧,不如,你我各抽出兩隊兵,一營鐵肩隊來押運這些人,讓他們在後方搬運糧草輜重如何?”
王寶提出來一個建議。
“王大哥,我們本來就兵力不足,且又剛剛大戰一場,疲憊不堪。如果再抽調將近三營人馬用來看押這些人,那麼,我們眼前到順化還有大大小小十幾座城鎮,如何攻取?如何守禦?到了順化城下,怎麼配合主公攻打城池?”
幾句話,說的兩營的軍官們無言以對,是啊!不可能為了這幾千俘虜,損失掉自己的機動性,但是,如果不帶著他們行軍,將這座剛剛攻下來的城池用來關押他們,一旦發生暴動,後果不堪設想。
“大人,您的意思是?”麥大明臉上露出一絲猙獰之色,右手有力的向下一揮,“這樣?”在場所有的人,其實心裡都這樣的想法,將這些俘虜全部殺掉,一勞永逸。而且,也緩解了部隊裡,特別是鐵肩隊那些江南的少年子弟,面對著這些曾經肆意殺戮他們的親人,搶奪他們的財物,奪佔他們的田產,侮辱他們的妻女姐妹的仇敵,如何能夠坦然面對?
“殺掉?”葉淇和王寶對視了一眼,老實說,他們心裡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想法,那幾千精壯的俘虜,雖然是俘虜,但是也曾經是士兵呵!還有這日麗城中的數萬居民,誰能夠保證大軍東去之後,不會在背後捅刀子?
總不能為了自己的後路和糧道的安全,將這座日麗城都屠了吧?!
大堂上的氣氛此刻緊張到了極點。沒有人說話,但是,所有軍官的目光都盯著葉王二人。只等著他們的口中發出的那條命令。
幾個營官的手裡已經滿是汗水,不停地用刀柄上的紅綢擦拭著。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王寶看了看葉淇,“少寧,不如這樣。”他有些猶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葉淇的臉上也是一副猶猶豫豫的神色,和二人在戰場上殺伐決斷的樣子判若兩人。
“王大哥,列位,我問問,大家覺得,主公治下,如今最缺的是什麼?”葉淇理了理自己的思路,開始同在場的軍官們侃侃而談起來。一邊說著,一邊示意親兵給各位長官上茶,然後安排酒食。
喝著茶,等著晚飯的時間,大堂的氣氛顯得輕鬆閒適起來,不像剛才那麼緊張,人們的思路也逐漸開闊起來。
“主公治下,糧食、錢糧,火炮,船隻、兵器都是不缺的。您說缺少些什麼?”鳳凰營的一位營官木日琨,哦,不對,他的名字應該是彭坤,木日琨是他的景頗名字。很是不解的問葉淇。
王寶笑了起來,“彭坤兄弟,平日裡我讓你讀書,你不讀,讓你聽先生說書,把你難受的和殺了你賽的。你可知道,水田、旱田都是要人耕種的,錢糧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船隻、火炮、兵器都是要人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