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賜之外還可以充抵入籍前的勞工時間。而且,那些在有叛亂情形地區的各種武裝團體,只要是不肯在規定時間內放下武器聽候遣散的,一律便是和亂賊同罪。這在三萬多餓瘋了、想入籍想的眼睛都紅了的倭國僱傭兵眼裡。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形?
爪哇島,雖然只是爪哇道所屬諸島之中的一個較大的島嶼,與面積 ;78。5萬平方公里的伊裡安島,面積73。4萬平方公里的加里曼丹島,面積42。5萬平方公里的蘇門答臘島相比小了不少。但是卻是人煙稠密的所在,幾乎居住了這爪哇道的一半人口。
位於爪哇島西北岸的巴達維亞城,早已從荷蘭人手中移交給了南粵軍,成為了南粵軍對這一帶地域進行治理的權力核心所在。這座被當地土人稱為“雅加達”,號稱是所謂“光榮的堡壘”的城市,被華人稱為椰城,因為椰樹成林的緣故。不過,因為從荷蘭人手中接受時間較短,往來公文之中還是稱為巴達維亞城的舊稱。
巴達維亞城頭上增加了數十門火炮,密密麻麻的插著數百面軍旗。城堡的最高處,兩面碩大的帥旗並立飄揚。那是鄭森與吳六奇的旗幟。
“我不服,放開我,我不服。。。”
隨著一陣陣聲嘶力竭的喊叫,一個官員被兩名大漢從城堡的大堂之中拖了出去,在他的背後,鄭森用毫無神情的目光目送他離開,就好像在看著一根即將被投入火爐的木柴一般。
吳六奇也是冷笑著看著這個官員,然後自我解嘲的一笑說:“沒想到主公治下,也有這等白痴。死到臨頭居然還不知緣由。也罷,鷹窩裡偶爾也會有不會飛的鳥。不過鷹不會飛會摔死,在南中當官不知原則,那也會死。”等聲音漸漸遠去之後。鄭森才對吳六奇說:“他死活倒是小事,可是他開了一個不得了的頭。土司、蘇丹組織叛亂,爪哇兵力不足,原本可以或是向上峰請兵增援,要麼也可以就地徵發動員壯丁,至少一個對峙局面是可以的。可是這廝。眼看到基督教加爾文派組織宗教民兵,與那些蘇丹爭鬥,互相攻伐,他非但不立刻派兵制止鎮壓,還給他們頒發了嘉獎令。結果這些人有恃無恐,大量招兵買馬,到處焚燒教堂禮拜寺佛堂,甚至連與世無爭的道觀都付之一炬。最近更不得了,乾脆直接打劫良民,同時強迫良民加入新教,不然就殺全家。逼得其他教派也是紛紛以教義為號召,組織自己的民團武裝,在這爪哇道地面上形成了教派林立,割據一方政令難通的局面,這一切,都是這廝當初不加約束,未曾將矛頭扼殺在搖籃裡惹出來的禍。”
吳六奇也是咬著牙恨恨的說:“主公早有明令,宗教團體禁止擁有私軍。而他僅僅因為新教一點願意幫助政府鎮壓的許諾,就放開這個口子,現在大亂已經鑄成,若不痛下殺手,只怕是不能善了。所以我建議立刻仿造臺灣的經驗,組織人手修築道路碉堡,儘快形成囚籠,然後封鎖貿易,逼他們自己蹦出來。”
鄭森聞言搖了搖頭說:“不行,此處與臺灣不同。臺灣是新歸化地,歸化番多,漢民少,生番少,而且海路完全被我們封鎖,因此只要區分開頑固觀望和支持者,我們就能一舉成功。而爪哇情況遠比臺灣複雜,這裡既有各種土王土官,也有南中的政府,民族宗教眾多複雜,而且跟南中其他地區經濟貿易聯絡緊密,對南中的經濟也格外重要,我們既不可能完全實現封鎖,也不可能長期的耗下去。同時,我們的兵馬看起來很多,可如果分散下去,那最多是一個縣一個營,而造反者手裡可不缺乏火器,戰鬥力也不弱,因此,臺灣的經驗不可行。”
一說到這裡,吳六奇立刻變得垂頭喪氣,論起打仗,十個鄭森也不是一個吳六奇的對手。但是說起掉書袋,講對某處兵要地誌風土人情的瞭解來,三五個沒怎麼讀過書的吳六奇捆在一起也不是一個從小就被父親延聘名師,實行一對一的家塾教學。後來又拜在錢謙益門下學習的鄭森對手。試問,如果鄭森的學問不夠,只怕眼高於頂的天巧星浪子燕青錢謙益打死也不會收這樣一個海商子弟做學生。也正是因為出身於鄭芝龍這樣的海商世家,鄭森才會對爪哇等處的宗教、政治、地理等環境算得上是瞭如指掌。如數家珍。爪哇的當地統治者向來注重吸收外國文化、宗教及政治型態,也是佔據了地理上的便利條件,地處中原儒教文明與中亞伊斯蘭文明與南亞印度教文明的交匯處,這裡曾出現興盛的佛教及印度教王國,從五代十國時期開始。穆斯林商人開始把伊斯蘭教傳入這一地區,隨著地理大發現的浪潮襲來,歐洲勢力則帶來了基督教,再加上本土特產的宗教,還有那些閩粵移民帶來的漢地佛教與道教,各種宗教在這片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