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時候除去你的感情是為了……”朱獳剛開了口,卻又停下。再如何辯解……也無法掩蓋這個事實。
大人,確實負她。
除去她的感情……
阿寶呆住,她只覺得腦中霎時一片空白。
突然明白了赤驥和金酷起先為什麼要回避這個問題。為什麼,赤驥眼中……帶著憐憫。
憐憫……
“請不要怨恨大人……”朱獳艱澀地道,“大人,已經付出他的代價了。”
怨恨……阿寶低頭撫上自己的左胸,過往被忽略的畫面一幕幕在眼前飛快的閃過。
那個脫胎換骨惘然若失的清晨,那個風姿雅緻對她至死不忘的男子,那些曾經走進她的生命中的每一個人……她是在何時,慢慢抽離了那些曾經溫暖著她的感情……
阿寶搖搖頭,對著朱獳說,“我連怨恨……都不會了。”
原來那時回溯鏡中所顯示的,五百年後已經失去了屬於“人”的感情的阿寶,是真的。
……那帶著“人”的感情的阿寶,已經被殺死了。
那個她毫無防備,一心想要保護的孩子,殺死了屬於“人”的她。
公元755年
忍受了百年暴政的大妖怪再度發動叛變,叛軍竊旱魃的寒玉棺以挾幼主,睚毗震怒,不顧臣下諫言大開殺戒,包括俘虜和降軍,一道血洗。
這場殺戮延續了七天七夜。
神形俱滅前大妖怪們厲聲詛咒,凡間連下七天七夜的血雨,觸到分毫人畜既斃。一時天下大亂,生靈塗炭,驚動了天帝。
天帝遂下旨,龍神七子殺業過重,念其年幼,拘於句芒山思過,永世不得入凡塵。
句芒山人心惶惶,大戰剛捷便迎來一片血海,朱獳找到叛軍藏匿於東海的寒玉棺,思忖再三,決定將其隱於凡間掩去行蹤。
憐柳猶豫地道,“可睚毗大人在句芒山等你將旱魃帶回,這樣……”
朱獳道,“而今所有人都知道旱魃便是大人的弱點,有心謀逆者勢必會頻頻對旱魃下手,一旦被觸及逆鱗大人再度大開殺戒,到時天帝的責罰……”
憐柳低頭再望著那棺中少女,“這樣也好,凡人無法開啟寒玉棺,將她藏匿在凡間也免去紛擾。”
兩人攜著寒玉棺將其藏在黃河底,臨去前再度為棺中阿寶的身體加持一圈保護層,護住她的屍身。
不想,幾年後黃河水氾濫,將寒玉棺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