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看別人比試也是可以吸取經驗的!楚雲歌的笑意自若,絲毫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
兩人的斂氣術都已經是高手等級的了,若不是對方有意觀察,定然不會發覺,即便是元嬰期的万俟俊,也不知道他的身後還藏著這麼兩個隨時都會把他一擊致命的人。
好在這兩人都不太好殺生。楚雲歌冷靜觀察著場中的一切動靜,準備在霍家處於最劣勢的時候再適當出手,一來那時候這位陳老也必然睏乏,二來,那時候的恩情才是最大的吧,不到絕境,怎會覺得一線光明可為希望?又怎麼會死心塌地聽從自己指揮?
天黎的想法大不相同,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出手的打算,救人,楚雲歌一個就夠了,他怎樣都能夠保下霍老不死,至於他,看戲即可,無關緊要的人,死不死,又與自己有什麼想幹?
想著腳上用力,把不能動的少女踢得遠了一點兒,以免影響自己的落腳之處。天狐性喜好潔,凡是覺得不想看的就通通列為汙濁之流,眼前的少女也被天黎歸入此類,看也不想看一眼。
少女骨碌一滾。因無法調整姿勢,保持平衡,半張臉蹭在了泥土上,不由忿忿地瞪著天黎,怎麼會有這麼沒有同情心的人,又怎麼會有人這麼不憐香惜玉,眸中滿是怨懟,被她埋怨的天黎卻壓根沒有注意到。
万俟俊迎風而立,寬袖鼓風,目極深廣,笛曲中一音稍弱,也就是這剎那,他聽到了身後的動靜,斜眼一看,發現本應被自己扔於石後的少女竟然位於石旁,且姿勢不對,即便扔的時候隨意,他卻也是注意分寸的,不會傷到臉的,更不會讓她側臉朝地。
一絲疑惑劃過眼眸,半垂著眼簾,似乎凝神在吹奏,笛曲中加上了音惑之術。對修為低的人來說,干擾極強,但對結丹期的修士來說,卻也不算太過分的干擾,只是麻煩在需要分神抵制才能夠不被迷失心智。
一個脾氣暴躁的人打不過中間的陳老,索性朝著万俟俊來了,相貌英俊,還有些風流倜儻的万俟俊,若是不知道他的大名,也只會被當做好欺負的小白臉。
更何況,万俟俊出手留有分寸。只是傷人,而不是致死,看在別人眼中,便成了能力不行的表現,就算看錯了,也不是死,反而可以退出戰圈,不至於背上臨陣脫逃的名聲,也是好事。
粗中有細的大漢抱著這樣的想法攻向万俟俊,法寶產生的光華騰起,雷霆之擊就這樣迎面而來,万俟俊飛身速退,紅衣獵獵,紫金冠下垂著的髮絲飄逸若神,嘴角一抹邪魅的笑容讓人看了不由心驚。
“想要偷襲我,怕你的能力還是不夠!”停下了笛曲,揮出一道袖風,眼眸卻緊盯著巨石後的兩人。
僅僅一個回合,那個漢子就吐血倒地,成了名副其實的炮灰。
而楚雲歌和天黎知道會被發現,卻連躲都懶得躲,天黎索性大大方方地打招呼:“是極聖天君吧,上次一別匆匆,不知如今可好?”
“你是… …”注意力本來放在楚雲歌身上的万俟俊聽到天黎的問話才轉向了他,天黎的容貌也是極為難得的俊美,眉眼中流轉著的光華頗有些魅惑之意,偏偏那眉毛生得極為英氣,配上挺拔的鼻樑,薄唇一抿,不怒生威,倒也無法讓人生出褻玩之意。
尤其那一頭銀髮飛揚,如此特殊的髮色只要見過就不會輕易忘懷。
只可惜,天黎的第一眼觀感遠遠弱於楚雲歌,万俟俊第一眼就覺得楚雲歌是個很有威脅力的人,也許只是修為高的人對修為高的人的一種模糊的感知。因為在楚雲歌身旁,所以天黎的存在感反而顯得微弱了。
“呵呵,剛才我還想起你來著。上次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兒是誰?為何我找不到她的訊息?”万俟俊彬彬有禮地問著,彷彿面前站著的是好久不見的老友,一句話不問對方所來為何。
“哪個女孩兒?是這個嗎?”天黎指著地上的少女,少女左臉貼地,正是面朝万俟俊的方向,羞怒的目光剛好可以被他看個清楚。
万俟俊收了笑容,一本正經地說:“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
“我怎麼會知道,我就是不知道。”天黎耍賴地說,心裡有了幾分不悅。
楚雲歌笑看著兩人拌嘴,只覺得像是狐狸和蛇的直接較量,一個狡詐,一個陰險,半斤八兩不知誰勝誰負。
万俟俊涵養很好,能夠哄女孩子的人一般涵養都比較好,他聽到天黎這麼衝的口氣,卻還是沒有一絲動怒的傾向,又笑了,說:“兩位是來幫助霍老的吧,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吧,告訴我那女孩兒的下落,我離開,或者,我們來比一比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