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挽墨垂下眸子,說道:“謝郡主關心,妾身現在很好。”
“你是好,但孩子怎麼辦?”楚良嬈問道。
溫挽墨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肯定是邱媽媽露了餡,才會把楚良嬈給引到這來。
穩下心神,溫挽墨如實道:“郡主,妾身並無加害郡主的心意,妾身只想盡一己之力,幫郡主免於後顧之憂。”
“是麼?”楚良嬈淡淡笑,“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諾哥兒於我並非後顧之憂,有他在,我並不覺得有什麼麻煩。”
溫挽墨說道:“倒是妾身多此一舉了。”
楚良嬈看著她,說道:“你若是真的喜歡孩子,那就與父親明說,與其在王府裡掛著這有名無實的身份,倒不如走出王府,找一份屬於自己的生活。”
“郡主所言甚是,只是王爺於妾身而言,也並非憂慮,所以,妾身並無他想。”
雖然話不投機,但楚良嬈還是被這話打動。
溫挽墨是活了兩輩子的人,她應該清楚明白,聖上並不想讓王府再多出一個世子來繼承爵位。但即便無兒無女,她也想要長情的陪伴,能有這樣的想法,倒也不是尋常的女子。
就算這裡麵包含著溫挽墨的私心,但她又何嘗不是賭上了自己的一生?
只可惜,楚朝陽的心裡,只有歐陽玉兒一人。
無論溫挽墨怎麼付出,她也只是一個走不到人心裡去的過客。
想到這,楚良嬈愈發覺得自己現在的幸福難得,也正因為如此,她才需要割捨一些,來換取日後更長久的安定。
起身,楚良嬈不再多說,徑直離開。
溫挽墨目送著,心裡不禁也是一陣惆悵。
兩個人各有一番奇遇,也各有一番心路歷程。
站在幸福和守望的彼端,她們無法互相欣賞,卻也能理解對方的行為。
帶著諾哥兒離開王府,回到自己家中,楚良嬈親自下廚張羅了一桌子佳餚。
待霍泰楠回到府中,不等推開房門,便聞到勾人食慾的香味讓他的心情也跟著晴朗起來。
走進屋中,他看著在桌前佈菜的楚良嬈,不自禁地頓下了腳步。
楚良嬈偏過臉來,及腰的長髮順著肩頭滑落到胸前,她伸手輕輕捋過,面上帶著笑:“還站著做什麼?再不過來菜可要涼了。”
溫柔的笑意,亮晶晶的眸子,好似一幅畫一般,讓霍泰楠刻在了心裡。
這一刻,他覺得楚良嬈捋的不是那烏黑髮亮的長髮,而是他那一顆炙熱的心。
走上前,他毫不猶豫地將楚良嬈大橫抱起,送到了裡間的大床上。
屋外香味誘人的佳餚成了擺設,裡間卻是一片春光。
聖上將罪責歸咎到雲家身上,而他的職責便是追查餘黨,也正因為這樣,霍泰楠不能隨著楚良嬈離開,餘下的這三天,每一秒都會變得金貴。
直到這一刻,他才能理解到獨自守在家中的楚良嬈送自己離開的心情。
他也相信,憑自己的能力,可以很快就讓楚良嬈回到自己身邊。
“阿嬈,相信我。”霍泰楠的眼睛裡似有一團火焰,“相信我。”
楚良嬈抬起手來,撫上他的面龐:“我相信你,一直相信你。”
沒有更多的語言來互訴相思,但兩個人的心裡,卻都是熱乎乎的。
雖然楚良嬈即將離開,但霍泰楠的差事卻絲毫沒有減輕,但即便是這樣,餘下的時間,他都會留給楚良嬈和諾哥兒。
瞅著又大了一圈的諾哥兒,他不禁有些擔憂:“諾哥兒長得真快,也不知等你們回來,我還認不認得出他來。”
“省了給他洗尿布的功夫,你就偷著笑吧。”楚良嬈抿著嘴,“諾哥兒的哭功你又不是沒領教過。”
聽楚良嬈苦中作樂的說法,霍泰楠心中也是一輕,事實上,即便是平日裡,他也沒給諾哥兒洗過尿布,而諾哥兒餓了,也都是奶孃和楚良嬈喂的,他這個當爹的貌似除了逗諾哥兒玩就沒做什麼實質性貢獻。
意識到這點的霍泰楠覺得這樣不好,當天就託人找來幾個畫師給自己趕出畫像。
這些畫師雖技藝精湛,但要在短時間裡趕出畫像來卻也是無力,其中畫的最好的,也不過是六成像罷了,但就是這樣,楚良嬈也是滿足了。至少,她記得霍泰楠的模樣,看到這幅畫,就能想起他。想到這,楚良嬈便格外鄭重地把畫像收了起來。
☆、527 再逢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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