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你,藍家容不得這樣傷風敗俗的女子,但若有小人弄妖蛾子要害你,敗壞藍家門風,我也決不輕饒,同樣是一等家法侍侯。”老太爺站起身來,嚴厲地向屋裡的人巡視了一遍,眼神在小王氏臉上停留了幾秒,如有實質一般打在小王氏身上,小王氏心一緊,瑟縮著低了頭。
見老太爺終於肯站出來說話了,素顏心中稍安,淚流滿面的跪在了老太爺身邊道:“爺爺,這件東西的確不是孫女之物,您看,這布料可是葛棉的,孫女兒怎麼也是藍府的嫡長女,貼身之衣怎麼著也該著些絲帛吧,京城公卿之家裡,哪個姑娘小姐還穿這種粗布的?”
王側妃和中山侯夫人聽了便點了點頭,藍家也是名門望族,百年世家,家底子厚實得很,子女們不說錦衣玉食,但也不可能還讓正經的姑娘穿這種衣料的道理,說出去,也是丟臉面的事情。
大老爺聽了終於也起了些疑心,不由看向小王氏。
小王氏再沒想到,自己當初剋薄素顏,給她下人用的布料做衣的事情倒成了素顏反駁的依據,這倒還真讓她有些難以反駁了,不過,那件衣確實是素顏的,就算拼著自己會被老太爺責罵剋薄嫡女,也要一次將她踩死,再也難以翻身。
“老爺,先前府裡的綢緞絹紗少了些,每個姑娘屋裡就都分派了一匹細葛布,雖說不體面,但終歸是穿在裡面,也沒誰看得出來,不過。”小王氏說得吞吞吐吐,神情怯怯的,但語氣卻很肯定。看大老爺和老太爺都瞪著她,她又忙道:“為今之際最要緊的便是給大姑娘澄清這不白之冤,這東西是不是大姑娘的,倒是問下她的丫頭便知曉了。”
這倒也不失一個辦法,大姑娘再不承認,她身邊的丫頭倒是證人,她們是素顏貼身服侍著的,自然知道,是不是素顏的肚兜。
小王氏話音未落,紫綢便跪在地上,對老太爺道:“老太爺,奴婢敢用人頭擔保,這東西不是大姑娘的,大姑娘屋裡沒一件這種葛布做的衣服,當初二夫人只肯給大姑娘葛布做衣,但大姑娘道,她是藍家的嫡長女,斷沒有穿這種粗俗之物來丟藍家臉面的道理,哪怕裁了舊衣做了,那體面也還在呢。”
紫綢這一番話不但指出二夫人當家時的剋薄寡恩,虐待嫡女,又還抬高了素顏的品德心性,素顏連穿著都講究身份,又怎麼可能與一個下人私通?
第四十六章:反擊2
紫玉進得屋來,一見素顏和紫綢兩個都跪著,她連忙也老實地跪了下去,小王氏便指著地上的肚兜問她:“地上之物可是大姑娘的,你可看仔細了,若是胡說,我拔了你的舌頭。”
紫玉嚇得身子一顫,抖著手撿起肚兜看,然後回道:“回主子們的話,確實是大姑娘的。”
紫綢聽得火冒三丈,轉過身來便甩了紫玉一耳光,“你這忘恩負義,背主求榮的死蹄子,今兒我要打死你。”
一直沒說話的老太太這會發怒了,“住手,好大的膽子,主子們都在,哪有你一個奴才教訓人的份?”又指著紫玉道:“你且說清楚,空口白牙的,不能你說是就是,要是汙衊了主子,便是亂捧打死你也不為過。”
果然都要粉墨登場了?這陰謀算計得可真深沉,故意讓自己管了今晚的家宴,抓住自己怕在家宴上被人動手腳,會將全副心思撲到家宴之上的心思,引開自己的注意力,家宴沒出事,後招卻是在這裡,這一切,光小王氏一人是很難得辦成的,還得老太太配合著呢。
紫玉嚇得忙磕著頭道:“回老太太的話,奴婢不敢有半句虛言,這東西上可是大姑娘親自繡的花呢,您可以再拿件大姑娘衣服來,只看繡功,比一比針腳便知道奴婢有沒有說謊了。”
素顏這時站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向紫玉,“你倒是考慮得很周祥啊,連這個法子都想到了。”又回過頭對老太爺道:“爺爺,便請您使幾個信得過之人去孫女兒屋裡去搜查,最好是連著丫環屋裡全查一遍,別是哪個作死的,不要臉面的丫頭做下了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卻將汙水潑到孫女兒身上來。”
老太爺見她一派心有成竹的樣子,心裡稍松活了些,便親自指了老管家的屋裡人,帶著幾個藍家的老家生子婆子,一行人便去了素顏屋裡,幾刻鐘後,搜查的人回來,手裡拿著幾件衣服,大多是普通的葛棉料子做的,樣式也很一般,也有幾件絲綢面料的,卻是另放在一邊。
屋裡在坐的人眼睛全看向了那幾件衣服,中山侯夫人嘴角便微微翹了起來,神情也輕鬆了一些,小王氏的臉色有些發白,不過,她仍是一派胸有成竹的樣子,倒是老太太的臉上有些不自在,偷偷睃了中山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