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面『色』有些陰暗,自從任紅昌與顏良身亡之後,平日和善的呂布好像也隨著他們一同死去一樣,雖然多了威儀,卻是讓人更加畏懼。
沮授暗歎一聲,起身言道:“主公,大軍壓境圍困虎牢關兩個月了,可惜雄關在前,難以攻取,不如撤兵回陳留,再從長計議吧。”
呂布沉聲道:“本侯自出徵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取,這區區虎牢關又如何奈何的了我,軍中將士雖然苦些,但那曹『操』更是不好過,當年董賊那麼大的勢力,面對大兵壓境也是不得不撤軍以避鋒芒,此時本侯威勢遠勝董賊倍,那曹『操』又怎麼能堅持多久?!”
沮授聞言,卻是再道:“如今秋季漸漸過去,再過一兩個月,這天氣便要轉涼,到時候大雪封地,怕是對將士們不利。”
呂布怒道:“那就在冬季之前攻取虎牢關,不久成了嗎?”
沮授聞言,只是一嘆,見呂布發怒,也是不敢多言,只得退回本位。
大將麴義卻是不懼呂布,畢竟他也算是重生過一回的人,便就言道:“主公,虎牢關的確易守難攻,雖有霹靂車等攻城利器,卻還是如此,不如令想法子,從其他地方透過,不知如何?”
呂布道:“你有什麼想法?”
“陳留與洛陽其實都是依傍黃河,不如從水路走。”麴義想了想,便就將自己心中的意見提出來。
但大將高順卻是反對道:“我等部隊都是善於陸戰,少有人習慣水戰,況且以曹『操』的能力,怕也是想到了這個地方,故而與其將我們的長處用在短處,還不如尋找其他辦法。”
麴義也是明白這個道理,只是見呂布心煩,便就提出一個貌似可行的辦法,講與他聽,到底行還是不行,這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呂布身。
呂布雖然深恨曹『操』,但他還至於將人命的那麼賤,故而也是不願讓那些將士走一條不歸路,因而多少還是否決了麴義的意見,希望他們能夠再提出一個意見來。
眾人要是有辦法,也無需等到今日,只是洛陽的地勢極好,前後分別都有雄關把守,一些道那也是有駐軍,不易攻取,倘若要用內應,曹『操』的本事也最善於此道,更不會給呂布可趁之機,因而在洛陽雖然呂布的七煞之一的『藥』石等人還在,但他們的勢力不過幾人,根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因而發愁。
高順突然道:“主公,我倒是有個想法,只是太過異想天開了。”
呂布道:“兄長,你且來。”
高順道:“當初漢高祖與楚霸王月楚懷王相約,先入咸陽者為王,那劉邦勢力大不如項羽,卻能早一步進入,當是他選的路線大佔便宜。高祖皇帝當時是先得宛城,後破武館,此時宛城,武關尚在張遼的手中,若是我軍能夠借道而行,突然襲取洛陽的後方,如天降神兵一般,這洛陽的守軍是否還有反應的機會?”
呂布聞言,覺得此計大好,但是關鍵的問題也是明白的很,第一,宛城,武關都是張遼的勢力範圍,如今張遼是依附在劉表的,而劉表與呂布是真正意義的兩大巨頭,如何服張遼,這是一個問題;第二,那許昌之敵,也不會如此輕易的讓呂布過去,若是從中斷路,這一支人馬怕是危急;第三,長途奔襲,該待多少人馬,少了沒效果,多了要暴『露』行蹤;第四,那函谷關同樣是天下雄關之一,雖然從這裡進入洛陽有奇效,但如何取之,亦是問題;第五,如何瞞過劉表?
眾人剛剛燃起的希望又是瞬間熄滅,這五個難題,只怕是怎麼也無法同時滿足,若是分開一個一個倒還有機會,但是湊在一起卻是難了……
正當這時,趙雲派出的信者卻是及時到來。
呂布問道:“子龍那邊怎麼樣了?”
信者道:“子龍將軍順利攻破了長社城,而且還一併奪取了許昌。”
眾人聞言,皆是大喜,這也算得這段時間內最好的訊息了。
呂布的心情也是微微便好,道:“子龍還有什麼事情要告知本侯的嗎?”
信使取出一物,言道:“還有三件事情,都寫在這面了,請主公過目。”
旁人將那物取來,遞給呂布。
呂布過之後,終於大笑道:“子龍,吾之福將也……”
麴義,沮授等人見呂布大笑,心中也是笑然,皆是急問出了何事。
呂布指著這巾帕,笑道:“子龍為本侯做了三件事,卻是讓本侯下了決心實行兄長的建議,長襲函谷關。”
眾人聞言,皆是凝神,因為他們知道呂布絕不是一個隨便下決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