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兩人已經拐到了另一條街上。
雲山總督府乃是一道最高的行政衙門,其規模自然也是要表現出與其地位相等的氣勢,紅牆高門,氣勢威嚴的大門前,兩頭大獅子張牙舞爪,兇悍異常,左右更有十名身著盔甲的兵士守在門前,總督府所在的這條長街,乾淨無比,並無其他閒人,楚歡與衛天青騎在馬上,每走一陣,就能見到一隊禁衛軍兵士巡邏走過,俱都向衛天青行禮。
整個總督府衙門的四周,當真可以說是七步一崗五步一哨,守衛的極其森嚴,亦可見總督對自己的安全十分的注重。
不過這也難怪,一道總督地位顯赫,其權勢越大,也就代表著敵對勢力越多,面和心不合的同僚,殺官立威的亂黨,野心勃勃的敵邦,會有許多刀子隱在暗處,尋找機會給予這位總督大人致命一擊。
再加上喬夫人不久前剛剛遇險,總督府加強防護力量,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衛天青二人到了總督府前,自有人上來牽馬,衛天青連佩刀也不用解,便徑自帶著楚歡進了總督府,楚歡看在眼裡,心知衛天青在總督的心中必然是深得信任。
不過這也是毫無疑問的,若是總督不信任,絕不可能將手下的五千禁衛軍交給衛天青來統領。
在總督府門外,只能看見紅牆高門那種威嚴的氣勢,進了總督府,隨著衛天青在總督府內穿梭,楚歡這才真正地知道什麼是豪富。
整個總督府,就如同一座小型的宮殿一般,一棟又一棟絢麗的房屋,雕樑畫棟,其間點綴著假山小池,無論往哪個方向看去,都是絕美一景,雖是冬日,但是總督府的每一處卻沒有死寂蒼廖氣息,反倒是處處都蘊含著生機。
楚歡心中讚歎,這座總督府當初建造之時,必定是耗費了大批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建造這座府邸的匠師,也必定是大師級的匠師,亭臺樓閣,小橋假山,都是搭配的自然靚麗,渾然天成。
到得一處拱門處,拱門守衛著兩名兵士,見到衛天青,都是拱手行禮,衛天青低聲問道:“大人可在府中?”
“回稟統制,大人尚在府中!”
“你去通稟一聲,就說我帶了楚歡前來拜見。”衛天青想了想,加了一句:“就是那位救過夫人的楚歡!”
兩名兵士都是看向衛天青身後的楚歡,神色間立時肅然起敬,一名兵士躬身答應,迅速離去,沒過多久,便即返回,恭敬道:“統制大人,總督大人請你們二位進去!”
衛天青回頭看了楚歡一眼,見楚歡神色鎮定,心中暗暗讚歎。
若是換了一般人,要面見一道最高的長官,大秦國的封疆大吏,十有**會露出緊張或是激動神色,可是楚歡卻顯得鎮定無比,就似乎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不驕不躁,不卑不亢,寵辱不驚,能成大事!”衛天青心中暗想:“這次是給大人找到了一個得力之助!”
衛天青對總督府十分熟悉,他負責總督府的防衛警戒事務,自然是對總督府的各處角落都瞭若指掌,亦是為了方便在總督府內佈置人手警衛。
順著一條彎彎曲曲的青石板小路向前行出不久,就見到前面不遠處正站著一個人,那人一身錦袍,頭上戴著棉冠,一隻手揹負在身後,另一隻手卻是捏著一根小樹枝,正在挑逗面前的一隻鳥籠子。
那鳥籠子之中,有一隻色彩斑斕十分漂亮的鸚鵡,也不知是因為天氣寒冷還是因為其他的緣故,那鸚鵡無精打采,錦袍人雖然在挑逗,那鸚鵡卻是呆在籠子裡不動。
衛天青輕聲向楚歡道:“這位就是總督大人,不必太過拘束,但是切莫說錯話!”也不多言,領著楚歡上去,躬著身子拱手道:“大人!”
楚歡也是在旁拱了拱手,卻沒有說話。
錦袍人轉過身來,笑道:“總有人常說人心難測,我以前也是覺著如此。有口是心非的,有包藏禍心的,有自以為是的……只是經的多了,也是多少能夠看出一些人的心思來。但是這幾日我忽然明白,人們常說人心難測倒未盡然,以本官來看,反倒是這一隻鳥的心思更難猜測……!”他將手中的小樹枝丟開,繼續道:“這幾日我花心思調教,只想讓這鸚鵡說上幾句話,可是它卻像死了一般,硬是沒能為本官哪怕叫出一聲來……現在看來,人心固然難測,這鳥的心思更是難測啊,人心我也可以看出一二,鳥心卻是一絲兒也看不出來了。”
楚歡並沒有抬頭,但是這位總督大人忽然說出這番古怪的話來,卻是讓他感覺有些奇怪。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衛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