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最緊要的就是能夠察言觀色,能夠清晰地判斷形勢,能夠知進退,而身為部下,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定要擁有不居功自傲的覺悟。
一旦有功,將功勞歸屬給上司,非但不會失去自己應得的賞賜,往往能夠因為識趣反而得到的更多。
楚歡這句謙虛之詞,聽在這兩位官場中人耳中,便都覺得楚歡是個懂事的人,這樣的人才,只要稍加培養,必然是可用之才。
此時丫鬟已經奉上茶來,喬明堂端起茶杯,拿起茶蓋,吹了吹茶麵的茶末,笑道:“這是前番茶商送給夫人的雨前龍井,很是難得,都嘗一嘗吧!”
這話聽起來並無他意,但是楚歡卻明白,茶商前來送禮,不可能只是送些茶葉給喬夫人,那是託名而已,不過卻也不知道喬明堂是否另有收受其他賄賂?
只是轉念一想,喬明堂能將這事兒輕描淡寫說出來,倒反似還真沒有太多的貓膩,恐怕真的只是藉著夫人名義收了些茶葉而已。
幾斤茶葉,自然算不得貪汙受賄。
想想也是,雲山府看似平靜,但是官場上派系分明,喬明堂身處其位,自然是小心謹慎,絕不會輕易被人抓住把柄。
楚歡端起茶盞,揭開蓋兒,只見水色澄清,色澤翠綠,裡邊飄著幾片茶葉兒,一股淡淡幽香飄然而出沁人心脾,那清茶初而覺得淡雅,既而又覺得那幽香綿綿不絕,雖不強烈,卻像三春原野地花草清香一般,久久徘迴不去。
楚歡想到之前在蘇府,琳琅煮的茶也是雨前龍井,似乎也是這般香味,當時品過,那是極有味道的,看來富貴之人都喜歡在茶道上鑽研一番。
品了一口雨前龍井,喬明堂放下茶盞,凝視楚歡含笑道:“楚歡,衛統制乃是本官極器重之人,他幾次三番向本官舉薦你……雖說你救了夫人,功勞不小,但是本官用人,不會因恩而用,禁衛軍是朝廷的精兵,無論是將還是兵,想要進入禁衛軍,都是要有真本事才成!”
楚歡神情淡定,點頭道:“總督大人說的是!”
“但是今日本官親眼見到了你的功夫,比之禁衛軍中的郎將也絲毫不弱。”喬總督含笑道:“不過陡然升你為郎將,自是難以服眾,本官覺得你還是在禁衛軍多多歷練,等到立下功勞,再逐步提升,這才能服住人心!”看向衛天青,道:“衛統制,不如讓楚歡在禁衛軍中先做個校尉,若是立下功勞,你自己再慢慢將楚歡提升上來?”
衛天青自然清楚,這校尉乃是禁衛軍中最低一級的將官,從校尉開始,其上乃是牙將、衛將、郎將直至統制。
校尉也能管上十五六個人,他聽出喬明堂的意思,喬明堂既然讓他見機提升,實際上已經是許諾楚歡,日後必保他步步高昇。
他真要起身答話,卻聽得一個嬌媚的聲音道:“校尉?喬明堂,你老婆的性命只值一個校尉嗎?”聲音之中,從側門湧出來幾個人,幾個丫鬟簇擁著一位美婦快步而來。
這美婦眉黛青山,膚似凝脂,走過來的時候婀娜多姿,丰姿典雅,雲狀的雲鬢凸顯高貴,一雙鳳目顯示著她性情中有些高傲,此時帶著些許怒色,小巧蓮步極為利索地走過來。
楚歡倒是一眼便認出來,這陡然而來的美婦,正是以前一同遭過危難的喬夫人,今日她一身毛裘,披著粉紅色的大氅,年紀雖然過了三十,但是保養的極好,肌膚白皙滑。嫩,相貌也是甚美,眉梢間帶著成熟女性才擁有的嫵媚風情。
喬明堂臉色微變,已經起身來,堂堂一道總督,身子竟然微微躬起,笑道:“夫人,你……你怎麼也過來了?”
喬夫人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熱道:“恩公來了,我能躲在屋裡不見嗎?”竟是上前來,向楚歡道了個萬福,嫣然笑道:“恩公救命之恩,奴家感激不盡,今日可算是有幸當面道謝了。”
喬明堂在旁邊看見,心裡還是有些不滿,無論怎樣說,喬夫人都是堂堂總督夫人,身份高貴,楚歡雖然有恩惠,但終歸是鄉野草民,喬夫人向楚歡行禮,那是尊卑錯亂。
只是這喬總督對喬夫人又是寵愛又是有幾分畏懼,倒不敢多說什麼,只是表情有些怪異。
楚歡早已經站起來,還禮道:“不敢不敢,夫人一向可好?”
喬夫人出身官宦之家,性情高傲,脾氣是有的,但是人心倒是不壞,也懂得禮數,上次被綁架,其實給她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驚駭,偶爾想到那個恐怖的場景,就有些後怕,心裡更是感激衛天青和楚歡。
她性子有些大大咧咧,但卻不是笨人,自己脫險,那是全仗著衛天青和楚歡,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