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仁見楚歡神情嚴肅,也湊近過去,低聲道:“此話怎講?”
楚歡低聲道:“殿下,咱們先設想凌霜姑娘的贖身銀子是兩萬兩,而殿下確實從喬明堂那裡得到了兩萬兩銀子,那麼卑將動問一句,如果您是喬明堂,會不會對此很感興趣,你會不會想知道這兩萬兩銀子到底用於何種途徑?”
瀛仁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終是點頭道:“倒也是,自然也是想知道的。只是喬明堂難道有膽子詢問本王要做什麼不成!”
楚歡搖頭道:“他不敢,但並非說明他不會知道。殿下,喬明堂可是西山道總督,你可莫小瞧喬總督的本事,西山道大大小小的事情,他若是想知道的,還很少有不知道的。”
瀛仁眉頭擠在一起,卻沒有說話。
“殿下如果讓卑將拿著銀子去為凌霜姑娘贖身,卑將自然會遵從。但是這事兒絕對不小,很快就可能傳到喬總督的耳朵裡……!”楚歡平靜道:“殿下試想,您從喬總督哪裡借了兩萬兩銀子,而卑將又拿了兩萬兩銀子去為凌霜姑娘贖身……以喬總督的精明,必定很快就能察覺其中的關係,而且以他的能力,很快也能調查出其中的內幕,殿下花重金為凌霜姑娘贖身,也必定被喬總督知道的一清二楚!”
瀛仁的拳頭不自禁握起,冷笑道:“他喬明堂難道還敢調查本王的事情。”
楚歡搖頭道:“他當然不敢明面調查,但是私下裡定然會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弄得一清二楚。”頓了頓,凝視瀛仁,似語未語。
瀛仁忙道:“楚歡,你想說什麼,儘管說來,本王最信任你,有什麼話不必顧忌!”
楚歡笑道:“孫公公也是殿下的人,楚歡就算說錯話,兩位還請多擔待。”輕聲問道:“卑將想問一句,殿下想不想此事讓喬總督知道?”
瀛仁立刻道:“自然是不想的。”
孫德勝也忍不住湊近過來,低聲道:“楚歡,殿下的事情,無論大小,都不可讓喬明堂知道。特別是這件事情,如果被喬明堂知道,說不定……!”卻沒有說下去。
楚歡道:“殿下和孫公公是否有什麼擔心?”
瀛仁想了想,終於嘆了口氣,低聲道:“楚歡,本王不瞞你,你可知道喬明堂是如何成為雲山府總督?”
楚歡搖頭。
瀛仁道:“本王不瞞你,這喬明堂的岳父莫青繞曾經是國子監祭酒,在朝中有些人脈,他當年與太子哥哥走得很近,也算是太子哥哥的人。喬明堂因為莫青饒的緣故,也成了太子哥哥的門生,他能夠成為雲山府總督,一來是此人確有才幹,二來也是因為太子哥哥當年向父皇大力保薦……說白了,喬明堂是太子哥哥的人!”
“哦?”楚歡皺起眉頭。
“太子哥哥與本王關係不錯。”瀛仁低聲道:“只是太子哥哥為人十分古板,對本王也是十分嚴厲,若是被太子哥哥知道本王為青樓女子贖身,那……!”說到這裡,臉上滿是憂慮之色。
楚歡道:“喬總督如果是太子殿下的人,那麼他知道殿下為凌霜姑娘贖身,也就等若太子殿下會知道此事……!”
瀛仁苦笑道:“這樣看來,這銀子還不能從喬明堂那裡借了。”
楚歡沉吟片刻,終於道:“殿下如此為難,卑將倒是有一個主意,只是……有些風險!”
瀛仁眼睛一亮,情不自禁伸手抓住楚歡手,道:“楚歡,你說,有什麼主意?只要能救出凌霜姑娘,本王一定會重賞你!”
楚歡想了想,終是湊近瀛仁耳邊,低聲說了一番,瀛仁微皺眉頭,問道:“這樣……這樣可以嗎?”
楚歡神情肅然,道:“時間不等人,而且一時半會,咱們無法籌到那麼多銀子。其實卑將雖然估算兩萬兩銀子能為凌霜姑娘贖身,這也只是估算而已,到底是多少,那也是並不知曉。凌霜姑娘如今是大行首,是翠玉樓的搖錢樹,翠玉樓是不會輕易放手的。如其那般繁瑣麻煩,倒也不如這也來得乾脆……不過後事,卻要殿下安排好,絕不能出現一點差錯!”
瀛仁微微頷首,端起酒碗,飲了一小口,猶豫片刻,終於下定決心道:“楚歡,既然如此,也只能這樣。此事本王就交給你去辦,不過每一步都要小心,千萬不能出了岔子。”回頭看了孫德勝一眼,低聲道:“本王會讓孫德勝暗中安排……!”
楚歡道:“殿下是否已經下定決心?”
瀛仁點頭道:“是,就這麼幹!”
楚歡拱手道:“殿下有令,楚歡必當竭盡全力為殿下辦成此事!”
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