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軍令,誰能改?既然封關,天王老也進不去。”
許邵道:“竇將軍當時也是這般說,但是高廉卻厚著臉,聲稱可以出重金讓我們疏通,他甚至當場就讓人拿出了五百金!”
大堂之上的官員微微變sè,已經有一名官員道:“大將軍,將士們在前方忍飢挨餓抵抗強敵,這些士紳豪族卻只想著將自己的財物運進關內……!”說到這裡,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許邵道:“我們在青州待了一天,聽人說高家在青州有良田千頃,還修建了好幾處私倉,倉內的糧食都是堆積如山,卻從沒有想過拿出糧食救濟災民,沒有想過拿出糧食支援前線。除了他之外,青州從州城到地方縣城,大小豪族士紳家家都有存糧,他們的糧食加起來,比之地方官倉的存糧要多出無數倍,西北並非沒有糧,糧食都是在他們的倉裡藏著!”
竇波一直不說話,此時終於道:“大將軍,難民如雲,將士捱餓,那些士紳豪族的糧倉,糧食甚至都要發黴。大將軍說過,咱們在西北要安定民心,要軍紀嚴明,他們的糧食,咱們強徵不得,但是末將也不能眼看著弟兄們活活餓死,所以思來想去,擅作主張,想出了入關函的主意。”
“不是竇將軍一人所想。”竇波身後跪著的將領道:“是我們幾個一起想出來,冒用大將軍之名,向各州發下命令,只要能夠拿出三百兩銀,就能夠得到一份入關函,可以入關一趟。我們派了人,往各州戶部司監察,得到的銀,全都用於購糧,然後再秘密運到前線來……我們擔心這件事情被打將軍知道,所以都是隱瞞,大將軍那些時ri恰好身體不適,所以……所以也瞞過了您。直到如今,入關函所得到的銀,每一文錢都是用來買糧,大將軍ri理萬機,處理軍務,將糧草的事務都是交給竇將軍處理,如果不是竇將軍利用入關函得來的銀購入了糧食,那時候餓死的兄弟絕不會只有幾百人。”
許邵也是紅著眼睛道:“大將軍,我們的糧草,比您所知道的還要少,如果不是入關函,那個冬天,少還要餓死好幾千人……只靠軍中的糧草,根本堅持不過那個冬天!”
“竇將軍承擔如此重罪,只是為了少餓死一些人。”一名武將垂淚道:“可是他到來西北之後,每天都只靠一個饅頭撐下來,餓了就只能飲水充飢……大將軍,您自己看看,竇將軍剛來西北的時候,體重超過兩百斤,如今……如今過去不過半年多,就已經只有一百多斤,他盔甲之下,已經只見骨頭不見肉……!”
楚歡此時愈發地心酸,打量竇波,只見他身著甲冑,看上去膀大腰圓,現在看來,那隻不過是他的骨架如此,他臉上確實顯得十分瘦削,但是卻滿是堅毅之sè。
“大將軍,事情已經查明!”楚歡拱手道:“竇將軍這也是情有可原……!”
餘不屈搖搖頭,站起身來,身體有些搖晃,緩緩走到竇波面前,伸手將他扶起來,凝視著竇波,“竇波,於私,你是一條有情有意的漢,本將視你為,你沒有讓我丟臉。但是於公,你盜用大將軍之名,犯下了滔天之罪,幾乎要釀出大禍,本將……!”
“大將軍,竇波跟了你三十年,你也知道,竇波不是怕死的人。”竇波眼圈泛紅,道:“竇波本待等西北局勢穩定一些之後,再向大將軍請罪,但是……大將軍,你不殺我,難以服眾,竇波已經存必死之心,絕不讓您為難,你下令吧!”大聲道:“來人,將我綁起來,押赴刑場,當眾受刑!”
呼啦啦一陣響,在場文官武將紛紛跪下,“大將軍,竇將軍雖然有罪,但情有可原,您便饒他這一遭吧!”
“大將軍,如今正是用人之時,竇將軍幹出眾,不如讓竇將軍戴罪立功!”
薛懷安此時也已經拱手求情道:“老將軍,竇將軍事出有因,本官也為他向老將軍求情……!”
餘不屈嘆息一聲,隨即神情嚴厲道:“你們都起來。竇波盜用本將之名,已經向各州下達了入關函的命令,如果不能懲處,各州入關函如何取消?入關函乃是離心之禍,必須立即取消,本將統帥三軍,言出必行,令出如山,如果不能將正犯繩之以法,向各州言明乃是竇波盜用將軍令,又如何能取消入關函?”他拍了拍竇波肩頭,隨即轉過身,走到正案邊上,迴轉身來,冷厲道:“國有國法,軍有軍規,盜用將軍令,按軍法,當斬!”沉聲道:“來人,將竇波綁了!”
邊上的兵士一時間面面相覷,也不敢上去,餘不屈厲聲道:“難道要本將親自動手?”
兵士這無奈,上前將竇波捆了。
眾官員又是一片求情聲,許邵已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