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腦海中自然沒有什麼主子奴婢之念,他的思想慣性,本就是人人之間互相尊重,凌霜這是第一天住進來,自己就有動手動腳之嫌,這讓楚歡自己心裡還真是有些尷尬。
凌霜見楚歡神色尷尬,當真是無心而為,不知為何,凌霜心裡倒是有些失望,反倒是覺得楚歡是有心搭自己肩膀,那似乎還要好一些。
“老爺,你……你別這樣說。”燈火之下,凌霜秀氣的臉上帶著紅暈,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似乎都要滴出水來:“你是凌霜的救命恩人,凌霜……凌霜只想以後好好報答你,老爺只要不嫌棄凌霜,凌霜願意一直跟在老爺身邊。”
楚歡嚇了一跳,暗想你要是一直跟在我的身邊,齊王瀛仁非要跟我拼命不可,忙擺手道:“這……這可不成……!”
他膽子本來極大,但是此時孤燈之下,這樣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在面前,而且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反倒是讓楚歡覺得有些不適應。
凌霜嬌軀微震,聲音有些發顫,“老爺是說,凌霜……凌霜不能留在老爺身邊?”她的臉色方才還帶著紅暈,此時卻已經有些蒼白。
楚歡見狀,明白過來,敢情凌霜還以為自己會將她送走,搖頭道:“凌霜,你可別多想,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頓了頓,嘆道:“凌霜,你不要有負擔,更不要覺得我幫了你,你就要有所報答,這不該成為你的負擔。”
凌霜貝齒輕咬重唇,沉吟片刻,才道:“老爺,其實……其實凌霜並非只是想報答你的恩德,而是……而是……!”低下頭,卻不敢說話。
楚歡撓了撓鬢角,輕聲道:“凌霜,你有什麼說什麼,在我面前,不必顧忌的。”
凌霜沒有抬頭,只是用極低的聲音道:“凌霜……凌霜不僅僅只是想報答你,凌霜留在你身邊,也是……也是因為喜歡留在你身邊……!”她說到最後,聲音已經細若蚊蟻。
楚歡即使再笨,但是從凌霜的表情和語氣中,自然也感覺到了什麼,心中吃驚:“這姑娘該不是看上我了吧?”
他或許可以和很多女人發生感情,但是這天下間,唯有這個女人卻是最不能碰。
“凌霜,那個……你千萬別誤會。”楚歡皺起眉頭,“我剛才是一不小心,絕不是有意的。”
凌霜偷偷看了楚歡一眼,見到楚歡皺眉,心中一沉,咬著紅唇,終於輕聲問道:“老爺,凌霜來這裡,是不是讓你很為難?”她抬起頭,看著楚歡,神情變得十分決然:“如果凌霜在這裡給老爺添麻煩,那麼凌霜馬上就會離開。”
楚歡知道這個女子骨子裡剛毅的很,而且善於察言觀色,自己稍有異色,便會被她瞧出端倪來,苦笑道:“凌霜,你在我這裡,我求之不得,怎會說給我添麻煩。”
凌霜眨了眨眼睛,其實她現在也弄不透楚歡的心思,輕聲問道:“那……那老爺是喜歡凌霜留下來嗎?”
“當然。”楚歡點點頭,但是感覺這樣的回答似乎也有些不妥,一時間當真是有些心亂如麻,早知道凌霜住進來必定有些不妥,如今果不其然
凌霜嫣然一笑,眼兒彎月般:“老爺,你放心,凌霜以後知道怎麼做,絕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似乎想起什麼,道:“老爺,奴婢去給你燒熱水,你待會兒好洗用。”
楚歡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來。”隨即指著那幅畫道:“凌霜,你說這幅畫是真是假?”
凌霜往前湊了湊,沉吟片刻,才道:“奴婢看不出來,但是這樣的紙張,還真是東晉時候才有的,奴婢以前見到幾次贗品,也不知道真品是什麼樣子,但是這幅畫的線條很流暢,而且確實是東晉時候流傳下來的畫作,即使是贗品,那也是東晉時候便開始流傳下來的贗品,奴婢覺著也應該十分貴重。”頓了頓,雙眸如水,透著一股子精明之色:“不過奴婢覺著,真正收藏這樣的畫作之人,不會不知道真假,如果是一副贗品,怎會從東晉一直流傳到今日?”
楚歡驚訝道:“如此說來,這幅《溪山九景圖》有可能是真品?”
凌霜點點頭:“奴婢雖然不能肯定,但是十有**是真品。”頓了頓,加了一句道:“如果這幅畫是真品,那麼便價值連城!”
楚歡皺起眉頭,心中卻也是有些震驚,他此時已經有幾分肯定這幅畫是真作,畢竟是河西道馮元破所送,他一道總督,總不至於送一件贗品。
不過自己只是戶部主事,馮元破卻送如此厚禮,出手實在是太過大方,對自己尚且如此,那麼給胡不凡的禮物,更是不敢想象了。
馮元破在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