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才會出現在京城……七年前,玄真進京,拜見朕,恐怕就是你們計劃好的……!”
“神衣衛雖然無孔不入,但他們不是神仙,並不能知道天下間所有的事情。”馮元破嘆道:“你可知道,當年我們父子隨你東征,家父在追殺敵兵之時,中了埋伏,差點死在戰場上,恰好那時候被真宗發現,救了家父一命,那時候開始,我們就與真宗有了交情……這件事情,那白樓檔案之中,應該是沒有的,畢竟那時候還沒有神衣衛的存在……。”
“這是上天註定的緣分。”玄真道宗忽然開口道:“當年我小須山長生觀只是天師道的小門小派,弟子不過數十人而已,如果不是精忠候及令尊後來慷慨相贈,長生觀也不能擴建道觀,更不可能成為天師道中的大門派。”
“道宗自謙了。”馮元破笑道:“道宗道法高深,長生道在道宗的帶領下,遲早是要成為天師道之首,更要成為整個道家之首。”
“精忠候此言,讓貧道汗顏。”玄真道宗嘆道:“長生道至貧道,傳了二十三代,卻始終在天師道屈居人下……!”搖了搖頭,“若無令尊及精忠候相助,天師道也不可能有今日之榮耀。”
皇帝眼中滿是厲色,可是卻又無可奈何,他這一生,似乎從沒有今日這般的無力感。
“你既然求仙問道,以煉丹修道為主的長生道,自然是對了你的心思。”馮元破看向皇帝,“玄真道宗一身道學,一生研究煉丹和道法,要應付你,實在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你當然不知,從玄真道宗入宮的那一天開始,你的性命,就已經掌握在我的手中,只要我一聲吩咐,道宗在你的丹藥裡稍作手腳,你也就活不到今天了。”
“既然如此,為何不在京中害死朕?”皇帝雙手握拳。
馮元破微笑道:“你死了,對我有何好處?如果不是你後來性情大變,濫殺忠臣,為了修道置國事於不顧,我倒是隻想讓道宗在你面前為我說幾句好話而已,不過後來我的想法變了……!”上前兩步,靠近皇帝,蹲了下去,打量著皇帝,嘆道:“你可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就像一條垂死的老狗……!”
皇帝似乎要掙扎起來,但卻似乎很艱難,他一拳打向馮元破,馮元破只是靈巧一閃,皇帝整個身體便趴倒在地上。
馮元破大笑聲中,已經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皇帝,“你若是想死,可以自己了結,你若是不想死,可以在這裡等待,我會給你食物和水,等到合適的時候,我會親自來見你,那時候,你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真龍天子。”再不多言,一轉身,徑直朝門外走去,那龍袍人看了皇帝一眼,嘿嘿一笑,提著龍袍下襬,快步跟了出去。
玄真道宗看著趴在地上的皇帝,面無表情,唱了一聲道號,隨即緩步出門,很快,皇帝就聽到精鋼之門關起的聲響,抬起頭,精鋼之門已經緊緊關閉,再也看不到外面絲毫的光景。
第一三五三章 忠國公
天道殿左邊是老君殿,規模自然比不上天道殿宏大,但在仙宮的設計中,這裡才是皇帝接近臣子的地方。
仙宮以修道為主,天道殿是其中心,當然不是誰都可以進入的,而老君殿則是專門讓皇帝用來召集臣子議事的地方。
老君殿幾乎是個小型的光明殿,奢華壯美,卻依然帶著道家仙境之氣,群臣見到皇帝從天道殿出來之後,並沒有過多停留,而是往老君殿過去,隨駕的京官以及河西道的大小官員,得到皇帝的旨意,紛紛向老君殿過去,便是那十幾名參加入殿儀式的夷蠻酋長,竟然也蒙獲皇帝旨意,往老君殿覲見。
老君殿也有一張大金椅,卻不能與京城金鑾寶殿的龍椅相提並論,普天之下,只能有一把金龍寶座,那也只能在光明殿中。
大金椅左右,竟然設了兩張椅子,比不上大金椅氣勢,皇帝登上大金椅坐下,吩咐皇后和雪花娘娘一左一右坐下。
京官居左,河西官員居右,夷蠻酋長站在河西官員的最尾處,雖說這些酋長在夷蠻都是部落之尊,但是在秦人眼中,不過是些不通教化的野蠻人,皇帝能夠特旨讓他們入殿,已經是很給顏面。
“精忠候,仙宮之妙,出乎朕的預料,你功勞卓越,說吧,想要朕給你什麼賞賜?”皇帝坐在龍椅上,含笑問道。
馮元破立時出列,跪倒在地,“聖上,這是身為人臣應盡的本分,聖上能夠不顧辛勞,從京城趕來為天道殿舉行入殿儀式,已經是隆恩浩蕩,微臣感激涕零,能夠得睹天顏,已經是聖上給臣最好的賞賜……!”
皇帝哈哈大笑起來,皇后坐在左首,儀容端莊,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