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呈給聖上。”馮元破沉聲道。
楊振並不猶豫,小心翼翼道:“臣已經制作了名單……!”從懷中掏出一碟文牘來,竟是有七八份,眾人見此,都有些奇怪,楊振尷尬道:“啟稟聖上,下臣對朝廷的規矩並不是完全熟悉,所以製作名錄的時候,多製作了幾份,以為諸位大人也要過目……!”
馮元破皺眉道:“不是對你說過,若是有不懂的規矩,就該向薛部堂請教……!”
“臣該死!”楊振有些慌張,額頭甚至已經滲出冷汗來,“臣請聖上降罪……!”
皇帝卻已經笑道:“今日是朕的壽誕,你做事周全,倒也沒有錯。朕說過,今日的壽誕,並非朕一人之壽誕,而是普天同慶……將名錄發給幾位總督,他們為朕鎮守地方,勞苦功高,今日朕要與諸位愛卿共樂!”
馮元破拱手道:“聖上聖明。”這才向楊振道:“還不將名錄呈上。”
楊振弓著身子上前,先是將一份燙金的名錄呈給了殿前太監,太監這才將名錄轉呈給皇帝,隨即楊振親自將名錄發給在場的官員,殿上有十幾名重臣,名錄不過八份,只能按照站位發放,楊振拿著名錄呈給赤煉電,赤煉電搖了搖頭,皇帝瞧見,已經笑道:“電帥鎮守遼東,勞苦功高,朕知道你喜歡鐵血兵樂,好在震寇風已經到了,回頭自然可以一觀兵樂。”指著楊振手中名錄道:“忠國公為了操辦這次誕禮,煞費苦心,電帥也點一出技藝,不要駁了忠國公的顏面。”
皇帝都這般說,赤煉電只能接過名錄,拿在手中,隨意掃看了一遍,終是笑道:“聖上,您知道臣是個帶兵打仗的粗人,這些藝團,臣還真是陌生的緊,還是聖上欽點吧。”
皇帝倒是很有耐心地看了一遍,這才伸手要過硃批,點了幾個藝團,殿前太監這才拿著名錄,交給了楊振,楊振再不猶豫,拿著名錄即刻下去安排。
皇帝說今日是壽誕,不便多提國事,太子神情看上去雖然很是淡定,但是眼眸深處,卻隱隱帶著一絲焦急。
藝團很快便來到天道殿內,眾人雖然都陪著皇帝觀賞表演,可是心中卻各有心思。
……
……
河西官道之上,馮天笑一行人正快馬加鞭往武平府趕路。
馮天笑領著十幾名侍從飛馬在前,武玄則是率領挑選出來的二十名赤備緊隨其後,紅甲鐵面,威風凜凜。
夕陽西下時分,忽聽得前方傳來一陣馬蹄聲,武玄抬頭望去,只見前方的曠野之上,忽然出現一條黑線,黑線越拉越緊,很快,便見得是一群騎兵正迎面而來,那群騎兵少說也有數百之眾,武玄皺起眉頭,一隻手已經摸上了自己的腰畔。
馮天笑卻是馬不停蹄,也不回頭,直往那群騎兵迎上去,武玄雙眸變的寒冷起來,忽然抬手,他身後眾騎在一瞬間俱都勒馬停住,動作統一,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已經將腰間佩刀拔出來,他們久經戰陣,有著敏銳的嗅覺,此時即使武玄沒有提醒,眾人也知道危險逼近。
“夷蠻人……!”赤備之中已經有人沉聲道。
迎面而來的騎兵,雖然騎著高頭大馬,但是裝束卻並不統一,黑色為主,這些赤備雖然主要與高麗人打交道,卻也沒少和夷蠻人接觸,一眼就看出來,迎面而來的數百騎兵,正是漠北的夷蠻騎兵。
“千戶大人,那邊有埋伏……!”邊上一名赤備厲聲道。
只聽得從左邊方向也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群人,也是數百騎兵,正往這邊飛馬賓士過來,也幾乎在同時,從右方也顯出一隊黑色騎兵。
“河西人使詐。”一名赤備厲聲道:“千戶大人,我們被包圍了……!”
武玄卻是毫不猶豫,盯著馮天笑的背影,早已經摘下背上的長弓,彎弓搭箭,毫不猶豫朝著馮天笑射了過去。
箭如流星。
馮天笑顯然已經有所察覺,他的反應著實不慢,眼見得箭矢已經到了他背後,卻見他身形猛然一側,便如同要從馬上摔落下去,只是雙腿環在馬背上,卻是倒掛馬背,躲過了這一箭。
馬蹄隆隆,武玄沉聲道:“回頭……!”
“後面也有埋伏……!”
此時從後面又是一陣馬蹄聲傳過來,二十名赤備,此時四面環敵,亦是被徹底包圍在曠野之中,赤備固然是天下最強的騎兵,單兵作戰了得,在平原曠野所向披靡,最適宜他們的戰馬廝殺,可是此刻對方卻也清一色都是騎兵,而且四面加起來,少說也有六七百之眾,人數幾十倍於赤備,便是神仙下凡,赤備也是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