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青天王?”
馮元破看了赤煉電一眼,只見赤煉電身體如鍾,山嶽般站在大殿之上,面無表情,這才向皇帝稟道:“聖上,此事說起來,還與電帥有關!”
“赤煉電?”皇帝看向赤煉電,問道:“究竟出了何事?”
赤煉電已經拱手道:“回稟聖上,臣也不知道馮總督是何意思。”
“電帥可能有所不知。”馮元破立刻道:“就在昨天送來緊急軍情,河西南部的樊門城,剛剛被人突襲佔據,如今樊門城的守軍被繳了械,而且倉庫和官府衙門都已經被控制住……!”
殿上眾臣都是吃了一驚,大多數人第一想法便是河北青天王的起義軍偷襲了樊門城。袁崇尚和梅隆等人對河西的地貌頗有幾分瞭解,知道一旦樊門失陷,對河西將意味著什麼。
“青天賊寇真是膽大包天。”吏部尚書林元芳立時一臉憤慨道:“聖上,青天賊寇現在真是猖狂至極,電帥的遼東兵馬在福海道連戰連捷,這青天王在福海步步後退,想不到他竟然敢主動侵襲河西,臣請聖上下旨,發兵平亂,夷蠻兵已經編入河西軍,此時正是發兵的好時機。”
皇帝尚未說話,馮元破卻已經大聲道:“諸位誤會了,據飛馬來報,佔據河西的,並不是青天王的人馬。”
眾人又是一怔,馮元破瞧了赤煉電一眼,只見得赤煉電依然是鎮定自若,才繼續道:“據報佔據樊門城的乃是八百名騎兵,而且清一色紅甲紅盔,便是連馬鞍,也都是紅色……!”
眾人更是大吃一驚,目光已經紛紛落到赤煉電的身上。
紅甲紅盔,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當然就是遼東的赤備突騎,遼東騎兵名動天下,而赤備突騎更是名聲響亮,普天之下,以紅甲紅盔為裝扮的騎兵軍團,也只有遼東赤備突騎一家,別無分號。
誰也沒有想到,赤煉電的赤備突騎竟然攻佔了樊門城。
但是隻一瞬間,許多人便覺得此事十分蹊蹺,如果說赤備突騎攻佔了樊門城,那就已經違背了大秦的軍規,遼東兵和河西軍都是大秦軍隊,在沒有皇帝的旨意和兵部調令的情況下,莫說佔據他道城池,便是越境,那也是觸犯國法,等同於造反。
如果那些紅甲騎兵真的是赤備突騎,他們攻佔樊門城,已經等同於謀反,若是赤煉電此刻不在場,眾人倒覺得赤煉電有可能真的野心勃勃,攻打河西謀反,可是現在赤煉電就在大殿之上,如果赤煉電有心謀反,又怎可能出現在河西,又怎可能參加祭天誕禮。
“馮督是不是弄錯了?”禮部尚書薛懷安忍不住道:“赤備突騎是電帥的部下,電帥如今就在大殿,赤備突騎怎可能去攻佔樊門城?”瞧了皇帝一眼,才小心翼翼道:“有沒有可能是別有居心之輩偽裝成赤備突騎,想要生亂?”
“薛部堂言之有理。”周庭立刻道:“有沒有可能是青天王的人假冒赤備……!”
周庭尚未說完,赤煉電忽然開口道:“馮總督沒有說錯,現在在樊門城的,正是赤備突騎,八百騎兵,是隨同我前來河西的護衛。”
周庭和薛懷安本來還在為赤煉電辯說,甚至於在場眾官員都覺得這中間時常誤會,可是赤煉電此時卻是當眾承認,樊門城的兵馬就是赤備突騎,這讓所有人都是悚然變色,太子固然微皺眉頭,皇帝卻也是眼角微跳。
……
……
天道殿上正在說及樊門城之事,而此時的樊門城下,卻已經有一隊騎兵正在等候,當先一人正是河西武州軍千戶譚廬,身後僅是跟隨了十多名騎兵侍從。
此時的樊門縣城,卻是大門緊閉,日照當空,並沒有過太久,赤備千戶武玄出現在城頭,依然是一身紅甲,頭戴紅盔,居高臨下盯著城下譚廬一行人,並無說話,譚廬瞧見城頭上的武玄,武玄是赤備千戶,甲冑的樣式與普通的赤備騎兵有些不同,譚廬之前已經見過,此時看到,立時拱手道:“可是武玄千戶?”
武玄應道:“譚千戶來此,不知有何貴幹?”
“譚某是來向赤備的兄弟道歉的。”譚廬嘆道:“昨日怠慢了赤備的弟兄,還望千戶和諸位兄弟不要見怪。”
“哦?”武玄淡淡道:“譚千戶既然專程來道歉,不如進城來坐一坐?”
譚廬笑道:“坐倒不必了,我是來帶諸位赤備兄弟過山的。”
“過山?”武玄道:“過什麼山?”
“武千戶難道不想過山?”譚廬皺眉道:“諸位不是要護衛電帥前往武平府參加祭天誕禮嗎?難道還要留在這裡不成?”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