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貼在馮元破的脖子上,馮元破心也涼到了谷底。
“楚……楚督……!”馮元破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如今的情勢,咱們應該同舟共濟,你若有什麼要求,馮某定當遵從。是了,你們西北不是缺糧嗎?我河西儲存了不少糧食,只要楚督一句話,這邊自有大批的糧食運送到西北……!”
楚歡淡淡笑道:“馮督倒是出手大方,只是你如今自身難保,還有能耐給我糧食?”
“楚督如果一直這樣耽擱下去,馮某還真沒有幾分把握。”馮元破嘆道:“皇帝已經遇刺,不出意外的話,太子定然繼承大統,楚督,你我在太子眼中,都是反叛之臣,他一定會想辦法要將咱們除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太子只怕已經派人在追拿我們。”
“你知道就好。”
“楚督難道不擔心?”馮元破苦笑道:“如果我們當真落在太子的手中,他一定不會讓我們痛快死去……楚督如果信任馮某,我們立刻離開此地,只要馮某趕到兵營,控制兵馬,咱們一起殺到天宮,到時候馮某定當竭力報答楚督。”
“你既稱狡狐,又如何能讓人相信?”楚歡淡淡道:“本督若當真與你聯手,只怕打下天宮之後,你下一個就要對付本督了。”
“楚督,你要如何才能相信?”馮元破無奈道:“咱們在這裡不走,太子卻不會坐以待斃,他一定會派人控制兵權,河西的官員都在天宮,被他握在手中,如果他再派人奪了兵權,後果不堪設想……!”
“本督沒有心情為你擔心這些。”楚歡皺眉道:“本督問你,狼兵西進,當真如你所言,幾乎是全軍覆沒?”
“你不知道?”馮元破有些意外,“楚督不是風將軍麾下的十三太保嗎?你既是風將軍的貼身近衛,又如何不知道狼兵西進之事?”
他話聲剛落,便感覺脖子上一熱,卻是楚歡已經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口子,鮮血從口子裡流出來,馮元破心下一緊,楚歡已經冷冷道:“是本督在問你,還是你在問本督?”
馮元破勉強笑道:“是了,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楚督那時候還沒有在風將軍身邊,而且狼兵西進之事,朝廷既然下令不可擅言,想來風將軍也不會輕易對你們提起。楚督,狼兵西進,此事知道的人並不在少數,只是西進之後,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麼,那卻是少有人知了。”
“你先前對赤煉電說,除了風將軍,林慶元、方熙和軒轅平章也都翻過天山,一同追拿魯國太子?”楚歡沉聲問道。
馮元破道:“不錯,西唐國投降之後,風將軍向朝廷請旨,讓林慶元在他麾下助戰,林慶元后來跟隨風寒笑一起,攻打魯國太子殘部,魯國太子敗逃之後,林慶元也跟隨風寒笑一同追殺。方熙當年是風寒笑手下的謀士,而且擔任軍曹,負責軍中…將士的軍功記錄,此外還協助軒轅平章一同負責後勤……!”
“他們四人,風將軍、方熙和林慶元都已經遇害,只剩下軒轅平章還活著,是也不是?”楚歡神情冷峻,“據我所知,風將軍生前和軒轅平章既有交情,此事不假吧?”
第一六六零章 如影隨形
馮元破道:“楚督莫非不知,當年風寒笑投奔到瀛元麾下,正是因為軒轅平章說服。他二人年輕的時候就相識,那時候交情就不淺。風寒笑是西北人。軒轅平章的祖籍是在西北,後來到安邑為官,也就是在安邑為官的時候,認識了瀛元和黃矩等人。”
楚歡淡淡道:“說下去。”
“瀛元本是安邑的一員地方武將,與當時的土財主黃矩關係不錯,軒轅平章到安邑為官之後,他是外鄉人,在安邑仕途一開始並不順,好在瀛元對他十分關照,據說軒轅平章在安邑得罪了人,他的家眷被一夥人綁了,是瀛元帶領人馬救出了軒轅平章的家眷,那時候他們都還年輕,意氣相投,自此軒轅家族對瀛元視若恩人,後來瀛元起兵,軒轅一族也就義無返顧跟隨瀛元起事。”馮元破道:“軒轅一族為此在沙場之上戰死了不少人,不過立國之後僅有的兩位異姓國公,軒轅平章便是其中之一。”
“本督要聽到的是風將軍與軒轅平章的關係。”
“瀛元起兵之後,軒轅平章向瀛元推薦了風寒笑,風寒笑那時候還在西北,官位不高,瀛元派軒轅平章親自招攬風寒笑,也因此風寒笑才投奔到瀛元麾下,其實一開始的時候,風寒笑倒未必是瞧著瀛元的面子到安邑,而是看在與軒轅平章的交情上。”馮元破冷笑道:“那時候風寒笑剛剛起兵,自封為秦侯,可是手底下缺兵少將,天下群雄爭霸,瀛元那時候實在很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