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滿是汗水,汗水與臉上的血汙混在一起,異常的可怖,早已不復平日裡儒雅模樣,氣息也是頗為急促,聲音虛弱:“回回總督府!”
“喬大人,不能回總督府了。”車廂內那人道:“你行刺馮破虜的計劃,馮破虜恐怕早已經一清二楚,他也已經做了周密的安排,潛入城中的兵士,並非只有酒樓那一路,除了那一路,還有一路早已經殺到了總督府。”
“什麼?”衛天青臉色大變。
“如果今日酒宴平安度過,或許馮破虜也不敢輕舉妄動。”那人道:“不過在總督府附近,至少埋伏了上百人,這路人馬只要得到這邊的訊息,會在第一時間殺進總督府,捉拿喬大人的家眷,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已經攻入了總督府。”
喬明堂臉色本就蒼白,此時更是顯得難看,氣息微弱,抬手抓住衛天青的手臂衣襟,急聲道:“夫人夫人!”
衛天青向那人道:“閣下出手相救,感激不盡,還請你們先帶大人找個安全的地方療傷,我現在就趕往總督府,救出夫人!”說完,轉身便要走。
那人卻一把抓住衛天青手臂,沉聲道:“衛統制,你就這般去救人?城中的禁衛軍,你們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集結,你此時去總督府救人,無疑是自投羅網。”
“明知不可為,卻也不能坐視不顧。”衛天青沉聲道。
這一次卻是喬明堂死死拽住衛天青的衣襟,“不可,他說得對,你你現在過去,是是自投羅網!”身體微動,牽動傷口,臉上現出痛苦之色,額頭上盡是黃豆般的大汗珠子。
衛天青皺眉道:“大人!”
那人卻已經含笑道:“兩位放心,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喬夫人現在應該很安全,只是喬大人這傷勢!”
喬明堂聞言,顧不得自己傷勢,急問道:“夫人夫人在哪裡?”
那人微笑道:“大人如果一切順利,夫人自然會在府邸等候,可是既然被馮破虜算計,夫人應該已經出城!”
“出城?”衛天青皺眉道:“夫人平日並不輕易出門,怎可能出城?”
那人卻是道:“兩位也不要怪罪,其實夫人是太過擔心喬大人的安危,所以才被我們用計從府內叫出來!”
刀光一閃,為天青手中的大刀已經搭在那人脖子上,雙目如冰,厲聲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那人卻不畏懼,淡淡道:“至少我們現在不算是敵人,否則我們又何必幫你們?”
“誰知道你們有什麼目的?”衛天青抬手掀開窗簾子,向外面掃了一眼,臉色微變,刀刃往那人脖子靠了靠,“這不是往總督府去的方向,你們要帶我們去哪裡?”
“我剛說過,總督府只怕已經血流成河。”那人淡淡道:“喬大人,你可知道馮破虜赴宴之前,已經秘密調動了手下的兵馬,不但有好幾百人喬裝打扮入城,而且城外的兵馬隨時都會入城,你沒有殺死馮破虜,那麼他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死你,你留在雲山府,只能是自取死路。”
“他們的兵器從何而來?”衛天青沉聲道:“你為何對他們的情況如此瞭解?”
“衛統制其實不必問,也應該猜到他們的兵器從何而來。”那人嘆道:“你們那位兵部司主事肖默雲,似乎掌管著兵器庫,城門守衛自然不會讓人帶兵器入城,可是如果肖默雲給他們提供兵器呢?”
喬明堂此時卻是並不惱怒,慘然一笑,聲音無力:“本督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自詡自詡精明,到最後卻被卻被肖默雲那小人所所害!”輕嘆了一聲,“我雖然知道此人心術不正,可是並未料到他會與馮破虜勾結,出賣本督!”說到這裡,臉上再次出現痛苦之色,顯然是箭傷讓他難以承受。
衛天青皺眉問道:“你們現在是要出城去?”
“不錯。”那人道:“馮破虜很快就會控制整個雲山府,你們已經無力迴天,只能先出城再從長計議。”問道:“城西都是他們的人,我們從南城出門。”
喬明堂忽然咳嗽起來,衛天青急忙扶住,急問道:“大人,你你現在感覺如何?”
“天青,看來看來我是撐不下去了。”喬明堂輕嘆道:“他說的不錯,我這次計劃,算是破釜沉舟,沒有沒有退路,既然失敗,一切一切也就都完了!”勉強用力將手搭在衛天青的手背上,“先出城,讓我讓我見夫人最後一面!”
馬車在城中飛馳,天色昏暗,但是城中大多數地方依然是燈火輝煌,全聚盛發生的事情,在這短短時間之內,自然不可能傳播開來,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一次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