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張貼了出去。
到天亮時分,雲山府的每一條街巷,幾乎都張貼有衛天青的懸賞令。
衛天青在雲山自然是個名人,他擔任西山禁衛軍統制多年,平日為人也十分豪邁,其實與城中不少大戶都有交情,而且在雲山的名聲也是極好。
前番戰敗,喬明堂自然是盡力封鎖訊息,以免引起城內的恐慌,城中雖然也有一部分人知道西山軍似乎戰敗,但是到底真相如何,知道的人卻並不多,衛天青下獄多日,官府也一直是封鎖訊息,並無人知曉,所以此番這懸賞令張貼出來,城中老少都是大吃一驚。
懸賞令聲稱衛天青觸犯國法,被捕下獄,卻越獄而逃,以重金懸賞,人們頓時議論紛紛,都在議論衛天青究竟犯了何等樣的大罪,為何滿城盡是懸賞令。
喬明堂倒也是派了不少人在城中搜找,只是衛天青卻如同人間蒸發一般,不見蹤跡。
不過全聚盛今日卻是顧不得這些,一心準備著晚上的宴會。
全聚盛是雲山府城的第一號酒樓,乃是徐家的產業,而徐家家主徐老爺子與琳琅的父親交情不淺,當初琳琅被眾人排擠之時處於低谷之時,這徐老爺子倒是伸出援助之手,為人十分仗義。
全聚盛共有三層樓,裝點華麗,在全聚盛擺酒宴,那是極有面子的事情,所以雲山的達官富賈,平日但有酒宴,大都會安排在全聚盛。
不過今日是總督在全聚盛宴客,雖然只擺下一桌酒,可是全聚盛卻也拒絕接待其他的客人,這固然是喬名堂的要求,而全聚盛卻也知道,總督大人在這裡宴客,出現任何意外,全聚盛都免不了受牽累,既然如此,還不如只接待這一桌客人。
黃昏時分,天還沒有暗,喬明堂就已經率先到了全聚盛。
酒宴擺在頂樓的客廳之中,為了舉行今夜的酒宴,全聚盛倒也是下了功夫,將三樓的其他酒桌俱都搬走,只留下了這獨獨一桌,而且在距離酒桌不遠處的窗邊,還擺下了古香古色的桌椅。
喬明堂進入酒樓之後,前後門都有禁衛軍武士守衛。
今夜酒宴,除了喬明堂,另有幾名雲山府的官員同來陪客,肖默雲自然是不可或缺。
幾名官員在頂樓低聲說著話,話題自然還是昨夜衛天青的越獄,如今張貼懸賞令過去了整整一天,卻是沒有一人往衙門裡報案。
正自議論,忽聽得樓下馬蹄聲響,喬明堂起身走到窗邊,居高臨下往下望過去,只見到十多匹膘肥腿長的戰馬已經到了全聚盛大門口,當先一人,正是馮破虜,身後十五六騎,既有河西騎兵,卻也有半數的夷蠻騎兵。
“來了!”肖默雲在旁瞧了一眼,笑道:“北勇侯倒是不敢不給大人這個面子。”
喬明堂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很快,聽得樓梯聲傳來腳步聲,人未至,已經傳來馮破虜的聲音:“喬總督,公歸公,私歸私,你為我們設下接風宴,我們高興,心裡也感激,不過可不能因此就拖欠糧草。”
喬明堂卻已經迎上前去,笑道:“侯爺正是性急,既然來了,這糧草豈能免得了?若是無法供應糧草,本督哪裡還敢見侯爺,早就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此時馮破虜已經走到樓梯口,聽得喬明堂之言,兩人頓時都大笑起來。
喬明堂身後官員紛紛上前來,向馮破虜行禮,馮破虜雖然是被定武收服的降將,但如今畢竟掛著一個北勇侯的爵位,這些官員心裡未必對馮破虜有什麼敬畏之心,可是面子上卻也不能怠慢。
馮破虜身後,跟著四名夷蠻大漢,上了樓來,見到酒樓裝點的華麗貴氣,無論屏風還是四周裝點的飾物,都是精緻非凡,美輪美奐,一時間倒也忘記與眾官員行禮,而是東張西望,宛若鄉下人初到城裡,滿眼都是驚奇。
這倒也怪不得這幾名夷蠻將領,他們從漠北被調到河西之後,並沒有進入武平府城,一直駐紮在城外,後來被調到雲山這邊,也是一直在城外駐紮,還真是沒有見過如此富麗堂皇的大酒樓。
“侯爺,這幾位能不能介紹一下?”喬明堂含笑道。
馮破虜咳嗽一聲,沉聲道:“幾位,這位是西山道喬總督,還不快快見過。”
那四名夷蠻將領聽得馮破虜吩咐,這才回過神,都向喬明堂行了一禮,馮破虜道:“諸位想必已經知道這四位是誰,他們是夷蠻四部的萬戶,這位是伊布萬戶,這位是安雷萬戶,這位是術兀臺萬戶,這一位是范佩西萬戶!”
幾名官員臉上都是帶笑,紛紛拱手行禮,四名萬戶也都有模學樣,跟著拱手行禮,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