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一片家業,少不得繼承人,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手足相殘的禍事,竟也在我肖家血淋淋發生。”
肖夫人幽幽嘆了口氣,一片唏噓,卻並不說話。
“恆兒,如果真的是靜謙的死,真的與靜笙有關,你覺得我該怎麼做?”肖煥章盯著肖恆的眼睛,“你素來是叔父的左膀右臂,這樣的大事,我也只能與你商量。”
肖恆已經跪倒在地,顫聲道:“叔父,這件事不是大兄所做更好,就算是大兄所做,那也不是大兄所做!”
肖煥章眯起眼睛。
“叔父,二兄去了,叔父的繼承人,如今只剩下大兄一人。”肖恆肅然道:“北山的基業,必須要有人繼承,而肖家的家主之位,也必須有人擔起重則,無論如何,大兄都不能捲入此事,二兄被害,全都是朱凌嶽所為,與大兄並無干係。”
肖煥章凝視著肖恆,輕嘆道:“靜謙被害,如果靜笙真的有干係,我作為父親,必須給靜謙一個公道。靜笙這個逆子,連自己的親兄弟都能屠害,那是連禽獸也不如,我肖家即使沒有繼承人,也不能用這樣的人繼承,更何況,肖家也並非沒有他人可以繼承……!”抬起有些發抖的手,“恆兒,你文武全才,遠勝他們兄弟,如果由你來繼承肖家的家門,肖家必然能夠興旺發達!”
肖恆聞言,先是一怔,隨即猛地起身,低下頭,照著旁邊的銅爐衝過去,肖夫人豁然變色,肖煥章卻橫出一步,探出手,一把抓住了肖恆的手臂。
肖煥章雖然年事已高,但是這一下子速度著實不慢,也幸虧他這橫步一扯,否則肖恆的腦袋定要去撞上那銅爐,若是如此,即使不死,也要重傷。
“你這是做什麼?”肖煥章沉聲道。
肖恆卻是眼圈泛紅,道:“叔父,肖家的家業,必須要由大兄來繼承,若是叔父器重,侄兒願意誓死輔佐大兄,否則侄兒寧願一死!”
肖煥章老淚縱橫,道:“好侄兒,你重情重義,靜笙兄弟若是都像你這樣,我肖家又怎能落得如此地步?”
肖恆跪在地上,也是垂淚。
肖夫人嘆了口氣,終於道:“老爺,還有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明天開靈,必然有許多人登門,老爺還是要早些歇息,養足精神才是。”
肖煥章點點頭,向肖恆道:“恆兒,你也先回去歇息吧,明天開始,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叔父儘管去歇息。”肖恆道:“今夜是二兄停靈的第一夜,平日裡承蒙二兄多照顧,今夜侄兒就留在這裡,為二兄守靈!”
“可是你的精神……!”
“叔父放心,侄兒習武之身,而且年輕,沒有問題。”肖恆道:“叔父,你先去歇著吧。”
肖煥章看了靈床一眼,微微頷首,抬手在肖恆的肩頭輕輕拍了拍,“那好,今夜靜謙就交給你……!”向肖夫人道:“夫人,你吩咐下人,回頭送些夜宵過來,莫讓恆兒餓著。”
“老爺,這些事情你就別多想,妾身先送你回房,先服侍你睡下,然後再去弄些吃的給恆兒送過來。”肖夫人有些傷感道。
肖煥章點點頭,又囑咐了肖恆幾句,這才在肖夫人的攙扶下出了門。
肖靜謙的靈堂設下總督府正堂,肖煥章與肖夫人則是住在東院,回到院子裡,肖夫人令人打來熱水,伺候肖煥章先泡腳。
肖煥章身體不好,再加上天氣寒冷,所以每天晚上,肖夫人都要服侍他用藥草泡過的熱水泡腳。
肖煥章坐在椅子上,雙腳泡在水中,肖夫人柔聲問道:“老爺,水溫合不合適?”
“合適。”肖煥章輕嘆道:“夫人,難為你了……!”
“老爺為何要說這樣的話?”肖夫人道:“能夠在老爺身邊伺候,是妾身的福分……老爺,妾身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是……哎,事情已經這樣了,先將靜謙的喪事辦好,至若害死靜謙的仇人,老爺總是能夠對付的。”
肖煥章點點頭,忽然壓低聲音問道:“夫人,你覺得內應真的是靜笙?”
“妾身也希望不是,可是……!”肖夫人猶豫了一下,搖頭苦笑道:“妾身只希望根本沒有這個內應……!”猶豫了一下,終是小心翼翼問道:“老爺,方才在靈堂,你……你是否在試探肖恆?”
肖煥章“哦”了一聲,反問道:“夫人何以見得?”
“老爺讓肖恆擔起肖家的大業,妾身覺得……他並不合適。”
肖煥章嘆道:“你錯了,如果他是我的兒子,他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只可惜……!”搖了搖頭,隨即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