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沒意思!”楚歡淡淡道:“我今日只是教你一個道理,人是用心去看東西,如果只用眼睛看東西,那就是狗了”!
楚歡其實也不願意與這等勢利小人糾纏,但是他頭一次帶素娘上街,素娘就受此委屈,他自然要為素娘出頭,至少要讓素孃的心情好受一些。
店夥計皺起眉頭,拉下臉來,“客人,你買布就買布,怎地還要罵人?”
此時便有不少行人駐足而觀,在旁邊看熱鬧。
這店夥計想來也是個蠻橫之人,看到有人圍上來看熱鬧,反倒來了精神,冷笑道:“我們陳記布莊開啟門,自然是做生意,可不是讓人辱罵的!”
楚歡冷下臉來,素娘見四周有人圍看,扯了扯楚歡衣裳,道:“二郎,咱們走,去別家看看!”她知道楚歡平日雖然看起來待人和善,但是卻是一個暴脾氣,三言兩語說不好,便有可能拳腳相加,此時見到楚歡臉色,知道楚歡有可能會就要動手。
初到府城,人生地不熟,素娘還真不願意看到楚歡因為自己受委屈而大動干戈。
那店夥計見楚歡神色不善,還真是有些害怕,往後退了一步,道:“怎麼著?你還想當街打人不成?”
楚歡吸了口氣,看出素娘對自己的擔心,平靜道:“你若不想捱打,向我姐道歉,道個歉,今天我就放過你!”
“好大的口氣!”店夥計怒道:“我憑什麼向她道歉?髒兮兮的手,摸了我的布,難道我連說都不能?”
楚歡聽他說素孃的手髒,冷冷一笑,就要動手,便在此時,聽得一個聲音道:“出了什麼事兒?在這裡做什麼呢?”從布莊裡面,快步走過來一人,錦衣方帽,兩撇小鬍鬚,倒像是這布莊的掌櫃。
那店夥計忙道:“東家,有人要鬧事!”此時布莊裡已經過來三四名夥計,都是冷眼看著楚歡。
布莊東家瞧見楚歡,卻是顯出古怪之色,左看看右看看,猛地跑上前來,一把抓住楚歡的手,激動道:“恩人,是你?你可讓我好找啊!”
布莊東家這突然的表現,讓四周眾人大跌眼鏡,楚歡也是莫名其妙,見到這東家一臉激動之色,緊握著自己的手,不由皺眉道:“這位東家,你……認錯人了吧?”
布莊東家哈哈笑道:“恩公,我眼睛好使得很,絕不會弄錯。”湊近過來,壓低聲音,輕聲道:“恩公可還記得涇河?記得那座古廟?”
楚歡一怔,猛地明白什麼,奇道:“難道你也在其中?”
布莊東家點頭哈哈笑道:“正是正是,當日我也在其中,恩公只怕不記得了。只是恩公的救命之恩,我沒齒難忘,恩公的音容模樣,我卻是記得十分清楚!”
楚歡終於明白過來,那次一群人被林黛兒一幫土匪綁架,自己救出他們,這布莊東家竟然也在其中,世事巧妙,竟至如斯。
說起來也是共患難之人,楚歡的怒氣消了幾分,含笑問道:“你們脫線了?那就好了。”
素娘俏臉上滿是詫異之色,這布莊東家豪富之人,怎會對楚歡如此熱情?又為何稱呼楚歡為恩公?她實在納悶得很,只覺得楚歡越來越神秘,這傢伙身上總是發生一些奇怪的事兒。
此時最心驚膽戰的卻是那名店夥計,眼前的一幕讓他簡直無法置信。
布莊東家十分激動,拉著楚歡的手就往裡走,道:“恩公,快進來快進來,無論如何,也要讓我親自道謝才成。張順,快去倒茶……對了,去隔壁糕點鋪買些好的點心來,王麻子,你去順風館打聲招呼,定下一桌酒席,中午我邀請恩公去小酌幾杯!”
楚歡被他的熱情一時間弄得有些手忙腳亂,這布莊東家實在太熱情了,笑道:“不要如此客氣……!”布莊東家瞧見素娘站在楚歡身邊,忙問道:“這位是?”
“這是……家姐!”楚歡道。
布莊東家忙熱情道:“恩公姐姐快請進,來來來,屋子裡生了炭火,暖和得緊,這外面寒!”他一時不知如何稱呼,竟是稱呼素娘為“恩公姐姐”,頗為滑稽。
素娘見布莊東家如此,卻反倒有了底氣,板著臉道:“我不敢進去,你們家的不都不能摸,哪裡還能進你們家的門!”
布莊東家一怔,不明白意思,奇道:“這話從何說起!”
素娘也不隱瞞,將剛才的事兒說了一遍,這布莊東家聽完,怒不可遏,轉過頭,二話不說,一腳便將那呆若木雞的店夥計踢翻在地,罵道:“你壞了布莊的名聲事小,對恩公如此怠慢,我也容你不得。”叫道:“王麻子,帶這狗東西去賬房算清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