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普通的農家姑娘,全家都……哎,都慘死在西梁人的刀下,本來……!”頓了頓,卻是在有些說不下去。
水藍已經抬頭道:“我的家人都死在西梁人的刀下,那幫畜生,將搶掠的年輕女人要帶回他們的軍營,肆意凌辱,那次他們抓了包括我在內的十多名姑娘,準備押送回營,走到半道上,是將軍的部隊突然出現,將那幹畜生殺了個一乾二淨,將我們救了出來……!”
楚歡聞言,神情黯然。
“將軍救了我們之後,還給我們分發盤纏,還有家人的,去尋找家人,沒有家人的,去投奔親眷……!”水藍淚水漣漪,“我舉目無親,懇求將軍收留下來,願意在將軍身邊服侍……!”
甘侯嘆了口氣,並不說話。
“將軍本來是拒絕,可是……可是將軍救了我的性命,而且殺光了那些畜生,為我家人報了仇,這份大恩大德,我不能不報。”水藍雙眸淚光閃動,“如果無法報答這份大恩,我只能一死……!”
甘侯搖了搖頭,一臉唏噓。
“那時候玉嬌姑娘也在將軍身邊,看到這樣,便勸說將軍將我收留下來……!”水藍感激看了甘玉嬌一眼,“玉嬌姑娘的恩德,我一輩子也不會忘。”
甘玉嬌冷哼一聲,道:“如果早知今日,當初就該讓你死去。”
水藍道:“是,如果當時死去,現在就不會讓玉嬌姑娘為難。”
甘侯終於道:“水藍留了下來,在營中為我縫洗服飾,從無怠慢……我畢竟也是血肉之軀,他對我好,我……!”卻沒有說下去。
楚歡卻是明白過來。
水藍因為感激甘侯的恩德,留在甘侯身邊服飾,朝夕相見,日久生情,西邊邊關,苦寒荒涼,甘侯的夫人又在京城,身邊沒有女子,一不小心,也就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毫無疑問,水藍也是個苦命的女人。
“玉嬌姑娘,你剛才說過,如果我打贏了你,你就會成全甘將軍和水藍姑娘,不再阻擾?”楚歡肅然看著甘玉嬌。
甘玉嬌冷笑道:“這是我說的,我給你這個機會。”
“那……!”楚歡若有所思道:“如果我確實打不過你,你……你能不能手下留情,不要取我性命?”
甘玉嬌不屑笑道:“多管閒事,總要付出代價的。”
“哎……!”楚歡嘆了口氣,甘玉嬌只當楚歡心存畏懼,握緊彎刀,“你現在若是求饒,收回你那些狗屁話,或許還能留下一條性命,出去自己領三十軍棍,我或許能放你一馬。”
“三十軍棍打下來,我就算不死,只怕也殘了。”楚歡無奈道:“如果是這樣,那還不如放手一搏。”
“常歡,給他一把刀!”甘玉嬌也不回頭。
常歡一直站在門外,不敢進來,聽得甘玉嬌吩咐,不禁看向甘侯。
甘侯卻是微微點頭,他知道自己妹子的性子,如果不能有一個結果,自己和水藍的事兒只怕很難善了。
甘玉嬌不知楚歡底細,惱怒之下,竟是要和楚歡比刀,而且承諾,一旦楚歡勝了,她對此事便不再多管,這是甘侯求之不得的事情。
他雖然沒有親眼見識過楚歡的刀法,也知道甘玉嬌的刀法確實不弱,可是楚歡名聲在外,他相信楚歡的刀法只能比甘玉嬌強。
楚歡左右看了看,道:“玉嬌姑娘,這屋子裡很狹窄,只怕你施展不開,你當真要在這屋子裡比?”
“在什麼地方比,你說了算。”甘玉嬌道:“你雖然自己找死,但是給自己選擇葬身之地的權力還是有的。”
“多謝姑娘。”楚歡苦笑著搖搖頭,揹負雙手,走出了屋子,屋前是一片空地,軍營裡的兵士們顯然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躲在屋後探頭探腦,卻都不敢靠近過來。
甘玉嬌瞥了甘侯一眼,看也不看水藍,出了門去。
甘侯這才上前扶起水藍,走到門前,只見到常歡已經摘下了自己的佩刀,呈給楚歡。
楚歡本來佩著血飲刀,只是之前已經摘下,甘玉嬌帶著娘子軍突然闖到天孤堡,楚歡倒沒有將血飲刀帶上。
不過此刻祁宏安排好手下的眾人之後,帶著幾個人在天孤堡找尋楚歡,此時也在附近不遠,瞧見楚歡背手從屋子裡出來,甘玉嬌握刀緊隨出來,一時間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甘玉嬌抬起手臂,刀鋒前指,楚歡立刻抬手道:“姑娘且慢!”
“怎麼了?”甘玉嬌嘲笑道:“要臨陣退宿?”
“男子漢大丈夫,絕不臨陣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