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那人似乎確定楚歡並無察覺,這才輕步靠近過來,走到床邊,竟是握起拳頭,對著楚歡面門毫不猶豫地捶了下來。
眼見得拳頭就要砸在楚歡的臉上,楚歡雙眼突然睜開,早有準備,一隻手已經探出,在對方的拳頭觸到自己的面門之前,已經扣住了對方的手腕子,對方輕聲驚呼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楚歡手臂用力一扯,已經將那人順手扯到床上,隨即一個翻身,將那人一隻手反扣到背後,坐在那人的腰間,冷聲道:“你是誰?”
他坐在那人腰上,卻感到那人的腰肢很纖細,身體也很柔軟,隨即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低聲怒道:“你……你放開我!”
聽到聲音,楚歡瞬間就判斷出來,這半夜三更翻窗而入的,竟豁然是甘玉嬌。
他眨了一下眼睛,瞬間也就想明白,敢情今日自己當眾贏了這頭母老虎,她心中不甘,半夜三更,竟然跑過來報復。
“放開你?”楚歡輕聲道:“你是誰?你半夜三更行刺本督,你覺得本督會放過你?”
“我……我沒有……!”甘玉嬌身體被楚歡壓在身下,手臂被反扣著,一時動彈不得,氣惱道:“我就是教訓你一番,並不是……並不是行刺你!”
甘玉嬌當然明白,行刺朝廷總督,這罪名可是不輕。
她今日被楚歡莫名其妙擊敗,心裡一直很不甘心,自己想了半天,卻依然覺得楚歡勝之不武,不過是投機取巧而已。
她其實也聽說過楚歡的名聲,出使西梁、平寇安邑、坐鎮西關,按照傳說,楚歡是個年輕有為的清官,文武雙全。
可是今日見到楚歡,卻將她心中楚歡的形象擊的粉碎。
在她看來,楚歡信口開河,明明是西關總督去,卻說自己只是一個商人,那是大大的騙子,就算和自己比刀之時,看上去武功也是十分拙劣,投機取巧,僥倖而勝,與傳說中那個文武全才的青年總督完全不同。
一個滿嘴瞎話,靠投機取巧勝利的人,這當然是個人品十分低劣的人。
甘玉嬌想了老半天,越想越窩火,被這樣一個人品低劣的人打敗,心中的一口氣噎不下,等到這深更半夜之時,她卻是決定,要趁楚歡睡著,狠狠地教訓楚歡一番。
按照她的計劃,潛入楚歡的屋中,在楚歡睡著之後,一頓暴揍,至少要將楚歡打的鼻青臉腫,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離去,等到翌日,看看鼻青臉腫的楚歡到底將如何見人。
她計劃好後,越想越興奮,等到所有人都睡下,這才到了楚歡這邊,打探好四周的環境,而楚歡歇息之時,並無讓人在自己屋子四周守衛的習慣,這正中甘玉嬌下懷,在窗外等了片刻,屋內一片安靜,這才翻窗而入。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楚歡不但沒有入睡,而且出手凌厲,只是眨眼之間,就將她制服。
她雖然性情潑辣,但是此刻卻也是有些吃驚,更有些緊張,須知楚歡就算人品不怎麼樣,但是說到底,那也是帝國的封疆大吏,堂堂的西關總督,如果真要定上一個行刺總督的罪名,那後果不堪設想,不但甘侯保不住,只怕連甘侯也要牽扯進來。
她萬想不到自己精心設想的計劃,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不但不能暴揍楚歡一頓,反倒被楚歡反咬一口,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自己是刺殺楚歡,否則這人品低劣的總督未必不會藉此對西北軍發難。
楚歡坐在甘玉嬌身上,不得不承認,身在邊關,讓甘玉嬌的身體十分的結實,卻又不失女性的柔軟,聲音很是嚴肅:“不是刺殺?嘿嘿,三更半夜,從窗戶翻進本督歇息之所,哦,對了,身上還帶著刀……!”
“我沒有用刀!”甘玉嬌立刻反駁。
“沒有用刀?”楚歡冷笑道:“誰能證明?你佩刀翻窗而入,我現在只要喊一聲,就會有一群人過來……!”
“別喊!”甘玉嬌失聲道,此時雖然又氣又惱,心裡卻也不禁有些後悔,暗想自己終究是低估了楚歡,這才陷此困境。
“你說不喊就不喊?”楚歡沉聲道:“老實交代,是誰派你行刺本督?”
甘玉嬌被楚歡壓在身上,實在有些難受,扭了一下身體,“楚歡,你不要想借這個機會牽涉別人,老實對你說,老孃就是看你不順眼,就是想過來好好教訓你一番,要殺要刮,你儘管動手,想要牽連別人,想也別想。”
楚歡身體微微伏下,壓在甘玉嬌身上,愈發覺得這母老虎的身體柔軟結實,冷笑道:“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你既然是在甘將軍身邊,當然也該明白一些朝廷的法度。本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