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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慶雖然逃走,但是城中沒能逃走的官吏多如牛毛,便是連徐慶的家眷也沒能及時帶走。
楚歡派了人手先守住知州府,不得讓任何人隨意進出,隨即又傳令留在城中的各司衙門官員聚集到知州府外,等候召見。
有些官員唯恐楚歡秋後算賬,躲藏起來不敢出面,倒也有一部分官員雖然驚慌,卻還是戰戰兢兢到了知州府外。
大小官吏數十人在知州府外竊竊私語,到黃昏時分,聽到裡面有人出來傳召,眾人這才收拾一番,進了知州府正堂。
正堂之外,威風凜凜的西北武士冷峻無聲,大堂之內,楚歡正在等候,見到眾官吏過來,楚歡卻是笑道:“諸位,本督先前有些瑣事要處理,剛剛才派人將徐慶的家眷安排妥善!”
楚歡說的輕鬆,眾官員下心卻是一凜,不知道楚歡這話是否另有深意。
楚歡見到諸人神情,笑道:“你們不用多想,徐慶雖然有罪,但是罪不及家人,本督不會為難他的家人。本督只是給了他們一些盤纏,然後讓人安排車馬,徐慶既然丟下通州城和家眷離開,本督自然也不能強留他的家人,他們既然願意,便讓他們去往雲山便是。”
眾官員聽楚歡這般說,頓時都鬆了口氣,神情也都輕鬆不少,如果當真如楚歡所言,將徐慶的家人都放走,應該不至於太過難為這些普通的官吏。
“楚總督,徐慶徐慶為了邀功,非要全稱軍民抵抗天兵!”一人起身來,勉強笑道:“我等並不贊同他那般做。”
其他眾人紛紛點頭稱是,都說固城待援,乃是徐慶和胡淼的意思,眾人並不贊同。
楚歡含笑問道:“諸位這般說,本督倒是不解,他徐慶是通州知州,敵軍來犯,守衛城池,按理說乃是一個忠烈之臣,諸位為何說他有錯?”
眾官員都是一怔,想不到楚歡竟然這般說,一時間許多人都覺得大是尷尬,不知該如何辯駁。
“今日讓諸位前來,就是要和諸位談談心。”楚歡溫和道:“有什麼話,但說無妨,言者無罪。”
一名官員終是起身道:“楚總督,徐慶固城待援,沒有投降,按理說確實是個忠臣,只不過只不過這要看對誰盡忠。”
“哦?”
“皇帝暴虐,殘暴不仁,天下紛亂,百姓流離失所!”那人壯著膽子道:“楚總督率領西北軍入關,乃是大義之兵,是要推翻暴秦,這是正義之師,徐慶為了自己立功,阻擋天兵,依然效忠暴秦,這這自然不是什麼忠烈之臣。”
“正是如此。”旁邊立刻有人道:“楚督有所不知,徐慶阻擋貴軍,並非是為公,而是為私。”
楚歡身體微微前傾,笑道:“此話怎講?”
“徐慶明白,如果通州有失,他這個知州也就做到頭了。”那人冷笑道:“他做了知州之後,正是西山將礦權從朝廷手中要過來,西山的礦權,都抓在他的手中,他利用手中的權力,中飽私囊,只要有銀子,什麼人的貿易都可以做,便是那些土匪強盜,也可以用銀子從他手中購得礦石煉製兵器!”看向邊上一名官員,道:“這一點,黃曹令最是清楚。”
眾人目光頓時都看向那人,那人額頭上冒汗,拱手道:“楚楚督,下官只是奉命行事,下官只是小小的戶曹曹令,知州有令,下官又哪敢違抗。”
楚歡含笑道:“黃曹令,你不必緊張,今日本督和你們相見,並不是為了秋後算賬,只是和大家聊聊天,商量著通州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黃曹令聞言,這才穩了穩神,道:“楚督,大夥兒說的沒有錯,徐慶和胡淼狼狽為奸,他到了這裡之後,其他事情並不過問,只是一門心思放在礦石上,從開礦到售賣交易,他是大權在握,不容旁人染指。自從礦權在他手中之後,他可謂是日進斗金,如此寶座,他自然捨不得丟下,楚督大軍到來,如果開門投降,他這肥缺自然不保,所以所以這才與天兵相抗,無非是要保住自己的財源而已。”
“原來如此。”楚歡微微頷首:“諸位看來對他很是不滿,原因只是因為此人中飽私囊,因私廢公,是也不是?”
眾人互相看了看,他們也不知楚歡到底在想什麼,卻是不敢輕言。
“在本督看來,徐慶最多的罪責,乃是助紂為虐。”楚歡嘆道:“明知天下百姓苦秦久矣,為了自己的前程和財路,竟然不顧百姓死活,依然做暴秦的走狗,這才是他最大的罪責。”
眾人立時道:“楚督所言極是。”
“你們都知道,瀛祥登基稱帝,年號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