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這邊,楚歡聽得費慶說話,心知此人應該就是仁王徐昶了。
“帶上來!”費慶一揮手,眾兵士頓時挺槍逼著楚歡等人上前,費慶冷冷道:“你們都站好了,不想死的話,都不要亂動。”
楚歡和西門毅對視一眼,一行六人一字排開站著,西門毅和楚歡站在中間,馬正等人分居左右,而金陵兵則是站在楚歡等人身後,長矛衝著眾人的背脊,不過幾寸之遙。
“本王聽說你們來了,令人妥善招待,不能有絲毫的怠慢。”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正是那金冠人發出的聲音,“楚王反秦,本王對他很是欽佩,所以對他的使者,也是十分客氣,無論楚王派你們來做什麼,無論成與不成,本王都不會怠慢。”
西門毅淡淡道:“既然如此,卻不知仁王這又是何意?”
“本王兄弟姐妹不多。”仁王徐昶並不理會西門毅所言,“如今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一個弟弟。我們出自貧寒,父母也去得早,一直以來,弟弟與本王相依為命,我們一同參軍,在戰場上浴血廝殺,爭取軍功,想要出人頭地!”
西門毅等人更是詫異,不知道徐昶為何說起家常。
“便是在沙場之上,弟弟也是跟隨在本王身邊,也幸虧如此,他在戰場上幾次救過我的命。”徐昶緩緩道:“所以本王早就發過誓言,不但要給徐煜榮華富貴,而且要保他平安無事。”說到這裡,那人緩緩轉身過來,藉著火光,楚歡等人看的清楚,這人四十多歲年紀,長相倒與之前所見的梁國公徐煜有七八分相似,不過此人臉上的稜角顯得更為突出,如同刀削一樣,堅硬而冰冷,顯示著此人極為頑強的意志,那一雙眼眸子更是漆黑如墨,冰冷透骨,看過來之時,那目光就如同刀鋒一樣銳利。
楚歡瞧見此人長相,心下倒是有幾分喝彩,從長相看來,這徐昶還真有幾分北國壯士的氣質。
“仁王兄弟情深,讓人感佩。”西門毅見到徐昶一臉冷漠的表情,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卻還是拱手道:“黃昏時分,我也見過樑國公,國公說仁王事務繁忙,不能即刻接見,本以為還要一兩日才能見到仁王,想不到今夜仁王便即傳召。”掃了圍在四周的眾兵士一眼,又從那幾臺鍘刀之上掃過,淡淡笑道:“只是實在不明白,仁王這是什麼意思?”
“抬上來!”徐昶並不回答,面對西門毅,雙目如刀,雙手揹負在身後,冷冷道。
很快,便見到四名身材魁梧的兵士抬著一副擔架過來,楚歡仔細一看,心下一沉,瞳孔微微收縮,卻已經看到,在那副擔架之上,竟豁然是梁國公徐煜。
似乎是有意為之,四名兵士抬著擔架從楚歡等人身前走過,西門毅和馬正等人此時也認了出來,都是變色。
楚歡見到徐煜身上依然是穿著今日前往驛館的那套服飾,就連手上的戒指也沒有摘,但是此刻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臉色肌膚竟是發黑,徐煜雖然面板本就有些黝黑,但是現在的肌膚宛若炭墨一般,不但肌膚泛黑,而且臉龐浮腫,嘴角甚至還有溢位的血跡。
楚歡心上倒吸一口冷氣,他自然看得出來,徐煜明顯已經死了,而且看樣子,竟然是被毒死。
徐煜黃昏時分才去過驛館,離別至今,甚至不到兩個時辰,楚歡萬萬沒有想到,這短短時間,徐煜便已經成了死人。
他此時已經明白過來,徐昶大動干戈,派兵抓捕自己一干人,而且擺下眼前這駭人陣勢,顯然是與徐煜的死有關。
徐昶刀鋒一般的目光從楚歡等人身上掃過,目光最終落在西門毅身上,問道:“西門毅,你可認得擔架上的人?”
“認得。”西門毅神情凝重,“這是梁國公,也便是仁王的親弟弟,不到兩個時辰前,我在驛館還與國公一起品過茶。”
徐昶冷冷一笑,聲音冷漠:“那你可知道,他從驛館離開,還沒有走過一條街,就從馬上摔落,中毒而亡。”
“這!”西門毅搖搖頭。
徐昶又道:“那你們可知道,他在臨死之前,只說了四個字!”
“四個字?”西門毅問道:“還請仁王賜教!”
“茶中有毒!”徐昶嘆了口氣,卻是走上前,站在擔架邊上,伸出一隻手,輕輕撫弄了徐煜的髮髻片刻,才抬頭道:“你剛才說,在驛館之內,你和徐煜一同品茶?”
“正是。”
徐昶冷笑道:“唐清河!”
旁邊立時轉出一個人來,跪倒在地:“下官在!”
楚歡等人卻是認得,這唐清河卻正是接待使者的那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