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轉身,也不言語,徑自出了院子,灰袍人跟在身後,直進到另一間院子,進了屋內,漢王才一屁股坐下,伸手拿過茶壺,為自己倒了杯水,仰首一飲而盡。
“王爺,玄武被除,除了此人,便再無人有本事能夠進入總督府。”灰袍人在旁笑道:“遼東發生的真相,定武無論如何也不會知曉。”
漢王拿著茶杯,沉默片刻,終於抬頭問道:“黑先生,本王很奇怪,你怎麼知道玄武會來遼東?又如何知道他會進入總督府?事先讓人制作木牌,以辨真假,這些你都早有安排,難道你連玄武今日登門也一清二楚?”
“玄武何時登門,我並不清楚。”灰袍人黑先生在漢王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不過他身處遼東,情報卻十分可靠,而且既然是玄武前來,他的手段,我們自然是要提防的。”
“情報?”漢王皺眉道:“從何處來的情報?”
黑先生含笑道:“王爺該明白,天門道無孔不入,訊息的來源未必弱於最強盛時期的神衣衛,更何況今日之神衣衛,已經不可與從前同日而語。”
漢王見黑先生這般說,知道他是不會透漏訊息來源,淡淡道:“如果不是事先就得到訊息,知道玄武已經到了遼東,今日他光明長大進來,只怕我們還發現不了。他既然敢親自前來,自然是想好了一切應對的手段,如果我們當真被他的易容術騙過,他不但能夠大搖大擺進來,只怕還會大搖大擺走出去!”
“神衣衛在秦國縱橫二十年,自然也有些門道。”黑先生道:“好在玄武被除,不但去了一大威脅,而且還斬斷了定武的一隻臂膀。”
便在此時,忽聽得外面傳來聲音:“啟稟王爺,莫統領求見!”
“讓他進來。”
莫無益來到客廳的時候,客廳內燈火明亮,看到漢王坐在椅子上,莫無益上前拱手道:“王爺!”
“莫統領,剛才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漢王淡淡問道。
莫無益拱手道:“末將已經得知。”
“定武派神衣衛潛入總督府,你該知道目的是什麼。”漢王冷笑道:“他定然是知道電帥身負重傷,所以才派人前來刺殺,本王早就說過,想要置電帥於死地的人不在少數,他們會抓住一切機會對電帥下手,電帥一旦有了意外,整個遼東就會陷入危局!”
莫無益恭敬道:“王爺說的是,末將斗膽問一句,電帥如今安好?”
“你放心,黑先生已經派人正在為電帥療傷。”漢王道:“用不了太久,電帥就能夠親自指揮!”
莫無益猶豫了一下,終是道:“王爺,不知末將能否見一見電帥?”
“怎麼,你不相信本王?”漢王皺眉道:“本王說過,電帥要療傷,最近一段時間,任何人都不會見,遼東所有事務,暫且由本王管理。總督大印已經給你瞧過,你確認過真假。”
“末將不敢。”莫無益眼角跳動,“王爺,末將只是想看看電帥的傷勢而已,別無他意,王爺既然說電帥正在療傷,末將便不好打擾。”
黑先生卻已經問道:“莫統領,現在的情勢如何?各路兵馬,是否都已經出發?”
莫無益立刻道:“遼東三騎除了赤備突騎尚沒有出發,其他各路兵馬都已經向燕山集結,錢糧輜重也都已經往燕山調撥。”
“莫統領,灜祥大逆不道,父皇駕崩,與他大有干係。”漢王冷著臉道:“此人篡位稱帝,人人可誅之,等到攻滅河西,本王定會對將士們從重封賞。”
莫無益猶豫一下,終是道:“王爺,如今除了留守在棒子山的少量兵力,以及駐守在福海的幾千兵馬,遼東所有的兵馬都已經向燕山集結,末將擔心末將擔心如果一旦與河西開戰,青天王甚至是高麗趁虛而入,咱們只怕難以抵擋。福海道不過幾千兵馬,卻要防守福海大片土地,青天王的兵馬十幾倍於我福海駐軍,一旦他們出兵,福海的兵力根本不足以抵擋,而且一旦陷入與河西的戰事,想要抽調兵力救援,那那也是無兵可調了。”
漢王淡淡道:“本王自有打算,青天王只不過是烏合之眾,肌膚之疾而已,河西偽帝才是刻骨之毒,只要擊潰河西軍,殺死偽帝,回頭再收拾青天王也來得及。”
“王爺所言極是。”莫無益道:“不過以我們目下儲存的錢糧輜重,如果在半年之內還無法攻入河西,只怕後勤就會嚴重短缺,無法繼續供應前線的戰事,燕山的各險要隘口,河西軍都已經派駐重兵把守,我們的騎兵難以發揮作用!”
不等莫無益說完,漢王已經道:“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