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口中之言,卑職卻以為並非完全是胡言亂語。他一直在重複死了很多人,還說到處都是天兵天將,最為緊要的是,那老瘋子口中,一直在重複一個緊要處所,便是蓮花城!”
“蓮花城?”朱凌嶽若有所思,“他既然一直重複這個地方,或許天山以西,還真有這樣一個地方……本督當時對此並沒有太多興趣,沒有細問,只當他是瘋言瘋語,亭壽,那你可從他口中問出蓮花城到底是什麼地方?”
“卑職也確實想從他口中問出詳情,可惜老瘋子是真的瘋了,卑職也沒有辦法從一個瘋子口中逼問出太多的東西。”古亭壽緩緩道:“不過卑職從他的身上,倒也是發現了一些線索。”
朱凌嶽正要詢問,忽然想到什麼,道:“此處不宜久留,附近可有什麼偏僻處所,暫時藏身過去。”
古亭壽心知朱凌嶽是擔心這條道路會有西關兵經過,這裡屬於天山和西關的交界地帶,楚歡要控制天山,只怕還要往天山繼續增兵,說不準什麼時候便有天山兵馬從此經過,好在古亭壽在這附近轉悠多日,對這裡的地形十分熟悉,當下眾人綁著甘玉嬌,到了一條壕溝之內,這壕溝內生著青草,但是上面卻是被荊棘雜草籠罩,就似乎是屋頂一般,若不湊近,很難發現這道壕溝。
令人將甘玉嬌的口眼矇住,丟在一邊,讓人看守,其他人則是就地歇息,古亭壽和那幾名鋤奸堂的好手倒是帶了乾糧,拿出來孝敬朱凌嶽,朱凌嶽令將食物分給黃柱等人,鋤奸堂那幾人對黃柱等人顯然是瞧不上,隨意丟了一點食物,黃柱等人心中雖然有些惱怒,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吃了乾糧,朱凌嶽這才問道:“亭壽,你說從老瘋子身上發現了什麼線索?”
“朱督,那老瘋子孤身一人,竟然翻過了天山,到了咱們天山境內,而且他的相貌和言語,顯然就是咱們中原人。”古亭壽輕聲道:“他既然是中原人,緣何會從西邊過來?他是何時從中原去了西邊,到過哪些地方,當初是孤身一人前往,還是去了一群人?”
“孤身一人,倒不至於。”朱凌嶽搖頭道:“沒有人敢孤身一人越過天山前往西邊,那是自尋死路……!”皺起眉頭,若有所思。
古亭壽點頭道:“正是如此。所以卑職覺得,此人曾經定然是和一群人前往西邊,不過卻只有他一人活著回來……卑職也想從他口中知道當初隨他前往西邊的到底有多少人,為何要越過天山去往沙漠,他那些同伴,如今又在何處……!”
朱凌嶽凝視古亭壽,低聲問道:“亭壽難道已經弄清楚來龍去脈?”
古亭壽想了一下,才輕聲道:“卑職並不敢完全確定,但是卻也有些發現。卑職記得,那老瘋子身上至少有三處刀傷,早已經成疤,卑職找尋大夫看過,按照大夫的說法,那三處刀傷,最近的一處刀傷,起碼也在十五年以上……我們發現老瘋子是六年前,按照現在的年頭計算,也就是二十多年前的老傷疤……!”
朱凌嶽摸著鬍鬚,若有所思:“你是說,那老瘋子曾經受過傷?”
“最為重要的是,那三處刀傷,有一處是在臂膀,看那刀口,當時被砍掉了一塊皮肉,可是卻在那傷口處,留下了一絲絲線索……!”古亭壽道:“那處傷口四周,還留有殘存的刺青,如果卑職沒有猜錯,老瘋子的臂膀之上,原本有一處完整的刺青,但是因為被砍去皮肉,刺青連著肉被砍掉,可是邊緣卻還是留下了一絲刺青的痕跡,卑職當時找過擅長刺青的藝人看過,如果沒有猜錯,老瘋子臂膀原本的刺青,應該是……狼頭刺青!”
“狼頭刺青?”朱凌嶽一怔,似乎想到什麼,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
“其實身上有刺青的人,並不在少數,市井閒漢,江湖壯士,不少人便喜歡在自己的身上刺青。”古亭壽神情變的嚴峻起來,“但是在肩頭刺有狼頭刺青,而且還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朱督,你可想到什麼?”
朱凌嶽瞳孔顯出驚異之色,吐出兩個字:“狼兵!”
“正是,卑職也想到了狼兵。”古亭壽肅然道:“當年發現這個情況,卑職本就想向朱督稟報,但是畢竟不能完全確定,再加上朱督當時恰好進京,卑職也想多調查一番,確定之後再行稟報,不過朱督從京裡回來之時,那老瘋子卻已經死去,而且朱督當時對此事並不是很在乎,所以卑職也就沒有多做稟報……!”
“狼兵……!”朱凌嶽目光變得深沉起來:“亭壽,你說那老瘋子當真就是當年去往西邊的三千狼兵之一?”他的眼眸變的深邃,眼眸深處,帶著一絲驚異,顯然對那三千狼兵頗為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