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是不是西北出了什麼事?”顧良辰跟在楚歡身邊,見楚歡如此反應,知道事情不好,第一個念頭便是西北出現了叛亂。
楚歡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將書函交給顧良辰過目,而是收進自己懷中,沉聲道:“沒什麼大事,顧將軍,本王去見大將軍,你們各自約束各部。”也不多解釋,匆匆下了城頭,沒過多久,便在城中找到了裴績。
裴績此時正在地圖前面,一支筆在河北道勾勾點點,見到楚歡急匆匆過來,甚至將房門關上,知道必有急事,放下手中之筆,問道:“二弟,你!”話沒說完,楚歡已經神情凝重遞過來一份書函,裴績有些好奇,看了信封一眼,見到杜甫公落款,也是皺眉,取出兩份書函,更是詫異,掃了幾眼,也是神色大變,失聲道:“這這是真的?”
“杜總管的字跡我是認識的,不會有錯。”楚歡瞳孔泛冷,雙拳握起,“既然他親自寫信過來,那麼另一封信上的內容應該不會有假。”
裴績神情冷峻:“什麼人會如此卑鄙,竟然利用安容作為要挾手段!”
“無論是誰,只要安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我定會將此人千刀萬剮。”楚歡冷聲道。
“令嬡無恙,伴我西行。紅龍舍利,以物易人。”裴績輕聲唸了一遍,“這上面並無落款,但是看他意思,是要你帶著東西去換安容。”
楚歡沉默片刻,終於道:“大哥,安容被人挾持,我是他的父親,便是粉身碎骨,也要保他安然無恙,軍隊這邊,我就只能全交給你了。”
裴績一怔,猶豫了一下,才道:“二弟,你是否再考慮一下?我並不是反對你去救安容,只是!”他似乎也十分為難。
楚歡根本沒有想到,身在西北的愛女楚安容,竟然突遭橫禍,被人綁架,這四句簡簡單單的話,他當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對方顯然知道紅龍舍利就在自己的手中,所以讓除換用紅龍舍利交換楚安容的性命,如此手段,可說是卑鄙至極。
楚歡腦中接到信函之後,腦中已經是飛速旋轉,猜測究竟是何人挾持了安容,但是終究無法確定到底是何人。
對方既然能夠做出如此卑鄙之事,也就不會在乎安容的性命,楚歡便是再冷靜,可如今涉及到自己的親生女兒,心下已是焦急萬分。
對於安容,他心中免不了時常自責,自從安容出生之後,楚歡軍政大事多如牛毛,卻是沒有好好地在女兒身邊陪伴照顧,偶爾想起,大是自責,如今出此大事,心中第一時間便已經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救回安容。
無論是紅龍舍利,還是他自己的性命,他都不在乎。
裴績欲言又止,楚歡自然知道裴績心思,凝視裴績,問道:“大哥是否覺得如今正是爭霸天下之時,我一身系無數身家性命,不該在這種時候輕易棄將士們於不顧?”
裴績在楚歡身邊的椅子上坐下,輕聲道:“你是安容的父親,如果換做是我,也會不惜一切去救她。”
“大哥,征伐天下,對我來說,一來是被逼走上這條道路,你心裡很清楚,從一開始,我並無此心,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有時候老天陰差陽錯引著你走上這條路,到了最後,當你回望之時,才知道已經回不了頭。”楚歡緩緩道:“另一個緣故,卻也是希望天下的紛亂能夠早日結束,讓安容他們這一代人能有一個太平天下安居樂業。”
裴績微微頷首:“我們太平正源的目的,也正是為此,給天下人一個平和安寧的世界。”
“可是如果我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又何談給天下人一個太平世界?”楚歡道:“安容落入對方手中,隨時都有危險,她唯一的指望,就只能是我,我是她的父親,沒有道理讓她失望。”
裴績想了一下,才道:“二弟,你若是相信我,此事交給我去辦,紅龍舍利我帶上,找到!”
“大哥,此事關乎到大心宗,只有我出面才有可能救回安容。”楚歡含笑道:“大哥,你我當初在京城結識,我記得那時候你在街頭擺旗,而我只是武京衛一個小小的兵士,你不知我後來會坐鎮西北,我也不知你是太平正源中人,但是那時候我們卻是相見恨晚,結拜為兄弟。”
裴績嘆道:“自然記得,那時候的事情,我又豈能忘記分毫?天下人都瞧不上一個瘸子,二弟卻視我為兄弟,此生能夠有二弟這樣的兄弟,也算是無憾。”
“即是如此,大哥就不要有所顧慮。”楚歡笑道:“大哥心中是否在擔心,我將西北軍大全交付在你手中,心中不會踏實?如果大哥真的這樣想,那就錯了,如果說大哥不值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