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好出頭露面,不過背後也是操了不少的心。
想到與素娘成婚,尚未與琳琅言明,楚歡心中卻是頗有些內疚,更為緊要的是,他本想近期便要與琳琅商談婚嫁之事,可是李夫子卻說雲山的習俗,父母仙遊,兩年之內不可操辦喜事,這就等若要與琳琅成婚,最快也要等到兩年之後。
他心中有些沉重,眾人將他迎著坐下之後,蘇老太爺已經沉聲道:“蘇貞!”
蘇貞臉色更是有些不好看,又見蘇仲彥也正冷冷看著自己,蘇貞無可奈何,上前兩步,竟是在楚歡面前雙膝跪下,硬著頭皮道:“楚……楚大人,前番蘇貞多有冒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還請楚大人多多包涵,恕我冒犯之罪!”
楚歡含笑道:“蘇兄何必如此,過去的事情便即過去,不用記在心上,只要日後不再復發,楚某也不會將那些瑣事記在心上。”
蘇仲彥一臉慚愧道:“楚大人,是我教子無方,多有冒犯,還請你多擔待。”
楚歡擺手道:“七叔是長輩,這些話,楚歡擔不起。”無論如何,蘇老太爺在場,蘇仲彥好歹也是琳琅的七叔,無論從前有什麼不快,看在琳琅的面子上,楚歡也不會與他們一般計較。
蘇老太爺已經笑道:“楚大人大人大量,老朽很是佩服。”
“太爺過獎了。”楚歡笑道:“在太爺面前,這‘大人’二字,萬不可提,若是諸位再提,楚歡可不敢在這裡繼續坐下去了。”
蘇老太爺哈哈笑道:“好,你與琳琅同輩,若是你不嫌棄,老朽稱呼一聲楚小友如何?”
楚歡笑道:“能與太爺成為朋友,實在是楚歡的榮幸。”
琳琅在旁見楚歡言談得體,顯出淺淺的微笑,柔聲道:“今日這桌酒,可不是我請你,是叔公和錢伯父相請!”向楚歡介紹那名五十多歲的老者:“這位是錢伯父!”
那老者已經拱手客氣道:“楚大……!”
“錢伯父,你儘管稱呼我為楚歡,千萬不要稱呼‘大人’!”楚歡立刻道。
老者笑了笑,道:“小老怎敢直呼其名,我就冒犯,也稱您為小友吧。”
楚歡含笑點頭,老者道:“小老錢伯夷,今日有幸與小友同桌相飲,三生有幸!”
楚歡此時心中更是明白,今日這桌飯,肯定是與西北的以糧佔地有關,他已經猜到,琳琅定然已經與蘇仲彥和蘇老太爺提及西北高廉一夥人的心思,對於西關七姓來說,那無疑是滅頂之災,他們想來也是心中慌了神,而且已經得知自己的身份,這才客氣地請來商議。
若不是有琳琅這層關係,楚歡自然不可能插手這種事兒,西北豪族之間的爭鬥,他也沒有興趣捲入進去,但這畢竟涉及到琳琅,而琳琅的事兒,與自己的事兒也無區別,心中卻也是想著,今日之事,自己倒也不能太過明白,點到即止而已。
桌子很大,但是桌上的人卻沒有幾個,除了蘇老太爺祖孫三人,便只有琳琅和錢伯夷在座,十分的寧靜。
落座之後,蘇仲彥先又是一番客套的說辭,楚歡只是淡淡微笑,倒是蘇老太爺看出楚歡是個痛快人,知道拐彎抹角反而顯得俗套,已經含笑道:“楚小友,西北的事兒,老朽聽聞琳琅說起過,不瞞楚小友,今日邀請楚小友前來,還是希望小友能夠指點迷津。”
楚歡笑道:“太爺客氣了,楚歡晚輩後生,資質愚鈍,向來是讓別人指點迷津,給別人指點迷津的能耐,楚歡還真是欠缺的很。”
琳琅瞟了楚歡一眼,道:“楚……,今日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叔公知道高廉那幫人的心思之後,心中焦急,你若有什麼法子,還不快些說來。”
楚歡搖頭道:“太爺心裡比我更清楚高廉他們的實力,西關七姓到了今日的地步,想要東山再起,已經是相當困難的事情。”
蘇太爺和錢伯夷都是微微點頭,神情凝重,蘇仲彥皺眉道:“高家真是忘恩負義之輩,那高廉更是……哼,他們這是想趕盡殺絕!”
錢伯夷嘆道:“想當初西北十六姓,我西關獨佔七姓,七姓的實力,都是排在前列,那時候的西北,誰又敢與我西關七姓相抗?”
蘇貞忍不住道:“當年高家就像咱們蘇家的一條狗,沒有咱們蘇家的扶持,高家能有今日在西北的地位?真他孃的白眼狼,他要真是趕盡殺絕,老子找人做了他!”
蘇老太爺已經沉聲道:“住口,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蘇貞對老太爺十分忌憚,低頭不敢再說。
楚歡已經笑道:“蘇兄這話不妥,而且此番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