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虧本的買賣。”胡爾斯嘆道:“買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是一個瘋子。那傢伙是個讀書人,能書善畫,不但畫的畫漂亮,那字寫的也是不錯,這樣的人,價錢向來都是低不了,買了出去,可以給貴人們做個書房賬房什麼的,誰知道進來之後,這傢伙三天兩頭髮起瘋,我這才知道做了比虧本的買賣……!”
“那你們準備如何處置他?”楚歡揹負雙手,皺眉問道。
“這樣的瘋子,誰又會買去?”胡爾斯搖了搖頭,“本號童叟無欺,自然也不會將一個瘋子介紹給客人,即使不說,客人買回去發現是個瘋子,也是壞了本號的名譽。這瘋子養在這裡,還要費糧食,實在不成,回頭也只能將他趕出去,這筆買賣算是賠了,我自認倒黴。”
楚歡微一沉吟,道:“胡老闆,不如帶我們去瞧瞧,我倒想瞧瞧那瘋子是個什麼樣子。”
胡爾斯一怔,奇道:“大爺要看瘋子?”
楚歡點頭,胡爾斯想了想,抬手道:“請!”
郎毋虛有些奇怪,也不知楚歡為何會對一個瘋子突然感興趣起來,只是楚歡此時已經跟著胡爾斯往那邊轉去,也只能跟上,剛走出幾步,忽然想到什麼,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到鐵門之後那豐胸肥。臀的婦人正滿臉失望,帶著幾分幽怨之色,見郎毋虛回頭,婦人立刻笑起來,郎毋虛沖著那婦人做了個手勢,倒也清晰明白,意思是說稍等片刻,夫人瞧見,心花怒放,連連點頭,朝著郎毋虛拋了個媚浪的眼神,郎毋虛魂兒為之一蕩。
胡爾斯人高馬大,步子快,走路如風,楚歡緊跟在後面,旁邊一名青衣人舉著火把,聽得那嘶吼聲越來越大,便瞧見前面又是一排屋子,胡爾斯來到一間屋子前,屋前已經有一名青衣人正衝著裡面厲聲呵斥,見到胡爾斯過來,青衣人急忙躬身退開,胡爾斯皺眉往裡面瞅了瞅,這才回頭道:“大爺你瞧,就是這瘋子!”
楚歡走到鐵門前,藉著火光,便瞧見屋內的角落裡一名蓬頭亂髮的傢伙躺在地上,衣衫婁爛,正有一聲沒一聲地大呼小叫,比起其他的房間,這裡面當真是一片狼藉,楚歡眯起眼睛,四下裡看了看,卻是發現這間屋子的牆壁上,竟然滿是塗鴉,仔細一看,卻瞧見是一副又一副畫作。
郎毋虛此時也跟了上來,站在楚歡身邊往裡面瞅了瞅,很快也瞧見牆壁上的壁畫,那都是用石頭的稜角在牆壁上生生刻畫出來,在那瘋子的叫喊聲中,神情卻是變的吃驚起來,湊到楚歡耳邊道:“賢弟,這瘋子還真是有些才學,你瞅瞅他這些畫作,還真是不弱。”
楚歡微微頷首,目光在牆壁上移動,陡然間停住目光,眼睛盯著牆壁一處,眼眸子之中顯出詫異之色來。
“去給他拿些酒來。”胡爾斯眉頭緊鎖,吩咐手下,又向楚歡二人道:“實在是對不住,讓他壞了兩位的興致。”
楚歡神情淡定,忽然問道:“胡老闆,這瘋子你準備賣多少銀子?”
“啊?”胡爾斯一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旁邊郎毋虛已經急道:“賢弟,你該不是想買這瘋子回去吧?要不得要不得,這樣的人,怎能進的了你的家門?這要是三天兩頭髮起瘋,可有你受的。”
楚歡淡淡一笑,見胡爾斯臉上是錯愕之色,重複問道:“他值多少銀子?”
胡爾斯緩過神來,眼中顯出訝然之色,但立刻笑起來,豪爽道:“大爺是看中這瘋子?說起來,這傢伙文采斐然,書畫一絕,大爺買了回去,只讓他寫字作畫拿出去賣,估摸著也能掙不少銀子。這樣吧,兩位初來乍到,我給兩位優惠,痛快價,三百兩銀子!”
郎毋虛睜大眼睛,“多少?”
雖然幾百兩銀子在郎毋虛眼中實在是不值什麼,但是聽到胡爾斯為一個瘋子開出如此高的價碼,郎毋虛心中還是有些吃驚。
實際上奴僕的價碼實在是不高,一個十七八歲水嫩的大姑娘,在京城也不到百兩銀子,價碼高些的,也超不過一百五十兩,在地方上那就更加便宜了。
這一個瘋子,胡爾斯開出三百兩銀子的價碼,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胡爾斯笑道:“兩位大爺也看到了,這傢伙確實是有才學,這是讀書人,讀書人的價錢,比一般人還是要高些的。其實我對他是十分看重的,否則也不會讓他單獨住在這裡。”
郎毋虛冷哼道:“你不讓他單獨住著,難道還敢讓其他人與一個瘋子在一起待著?若是一時發瘋弄死了別人,先不說你要吃不吃官司,至少你又賠了一筆生意。”
胡爾斯有些尷尬,郎毋虛打量那瘋子兩眼,已經道:“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