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如血嘆道:“承蒙諸位相助,仇某在這裡先謝過大夥兒了。有些話,雖說不吉利,但是仇某先說在這裡,活著回去的,自然是少不了大家的好處,絕不會虧待大家,若是有兄弟遭遇不測,你也儘管放心,你的家人,我們一定會妥善照顧,不會讓他們受一點委屈,仇如血把話放在了這裡,即使姓仇的這次送了命,你們的家人也依然會有人好好照顧,這一點,你們儘管放心。”
眾人都知道仇如血一諾千金,言出如山。
本來有幾個人心裡還在擔心一旦出事,家人將如何處理,聽得仇如血這樣說,便再無猶豫。
仇如血見眾人心意已決,再不猶豫,輕聲道:“事先給大家分發的鐵爪,大家都準備好,那是攀巖的工具。”
率先向湖泊摸過去,隨即毫不猶豫地從岸邊潛入了湖中,身後二三十號人也都緊跟其後,如同一頭頭鱷魚,紛紛潛入了湖中。
……
……
葫蘆山的空氣已經是十分的緊張。
山上的匪眾都是屏住呼吸,一片寧靜,虯將軍早已經做好了安排,萬事俱備,只等著官兵進攻。
旭日峰的吊橋邊,依然是防守重地,這裡留駐了七八十號人,都是驍勇之輩,他們的職責,就是守住吊橋,僅就一座吊橋而言,七八十人足以將這裡防衛的如同銅牆鐵壁。
吊橋兩邊的石砌箭塔上,弓箭手也是嚴陣以待。
隆隆戰鼓聲終於在黑夜之中響起,山上的山匪和山下的官兵幾乎在同一時間都舒了口氣。
站前那種壓抑到極致的氣氛,反倒不如拉開戰幕讓人舒服。
戰鼓聲中,楚軍軍陣很快就有一支軍陣率先出陣,楚歡並沒有因為總督禁衛軍是自己的親軍,就讓他們留待後方。
恰恰相反,想要鍛煉出一支真正令人恐怖的軍隊,再多的訓練,也比不過親身參與到慘烈的實戰之中。
率先出陣的,是禁衛軍的山字營,山字營是盾牌兵,左手大盾,右手大刀,兩百山字營兵士橫成一列,盾牌靠盾牌,組成了一道銅牆鐵壁。
王涵身著山字營統領甲冑,雖然擔任山字營統領時日不多,但是他本就是禁衛軍出身,很快就能融入到山字營之中。
王涵此時也是身在陣列之中,居於佇列中間,左手持盾,右手握刀,與部下的山字營兵士齊步向前。
只有與兵士同生共死,才能讓兵士信任和尊敬。
隆隆戰鼓聲中,山字營一往無前,就像一道銅牆鐵壁緩緩向山寨移動過去。
在山字營背後,十幾輛龐大的機關車被推了出來。
這種機關車設計的十分精妙,機關的衝擊力極強,可以將沉重的鐵鏈彈射出去,只是造價昂貴,這也是東方信留給楚歡最大的寶貝。
車軲轆發出嘎嘎的聲響,一輛機關車,需要十二名強壯的兵士才能推得動。
虯將軍在落日峰遙望著火光點點的楚軍軍陣,更是聽聞著從官軍陣中傳出來的急促戰鼓聲,面具下的眼眸子異常的冷峻。
一人飛奔而至,卻是落日峰趙峰主,拱手稟道:“將軍,落日峰外的那支軍隊已經開始移動,他們沒有點火把,人數眾多,全都是步兵,正往落日峰這邊移動過來。”
虯將軍冷然一笑,道:“沒有點火把,是害怕暴漏目標,不敢使用騎兵,是擔心馬匹的嘶叫讓我們知道……!”頓了頓,問道:“距離此處還有多遠?”
“已經在十里之內。”趙峰主稟道:“只要速度夠快,他們很快就能抵達。”
“好。”虯將軍握起拳頭,“傳令下去,讓大家做好準備,付綱……!”
一直在旁邊的付綱急忙道:“屬下在。”
“這扇石門,本將依然讓你來開啟。”虯將軍肅然道:“等到他們的人馬進入寨子裡,關上石門,擊毀機關,讓這扇石門再也打不開。”
付綱一怔。
這扇石門本就是機關設計,虯將軍準備等官兵進入之後,關閉石門擊毀機關,那就等若是將官兵困在這落日寨。
落日寨遍佈陷阱,官兵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入落日寨,就等若是虎入牢籠,付剛知道,就算官兵的人數躲過寨子裡的山匪,他們也依然是待宰的羔羊,在虯將軍的精心佈置下,身陷落日寨的官兵面對的不是山匪,而是無數致命的機關陷阱。
擊毀石門機關,也就是斷了官兵的退路。
虯將軍卻是要將那些官兵置於死地。
“是,屬下遵命。”付綱不敢猶豫。